“就是兩個光棍！”
王木匠咬牙切齒：“一個叫二驢，一個叫大癞，以前就遊手好閑，好吃懶做，食堂解散後更是變本加厲。”
“先是偷村民的糧，後來村裡人都沒糧了，就開始搶，簡直就是村裡的兩大禍害！”
秦風看着還在抽泣的孫小米，語氣肯定的說道：“孫老師，明天我就帶人去馬家溝，把這兩個貨收拾了，給你報仇。”
孫小米點頭，婆娑的淚眼中滿是感激。
柳枝、楊絮和三個妮子，聽到秦風說話，從隔壁跑了過來來。
楊絮一看見孫小米，立刻笑着迎上來：“這不是孫老師嗎？咋來了？”
大妮子也跟着熱情的招呼：“孫老師，我們那會還跟你表叔說起你呢。”
秦風這才知道，是老疙瘩讓人把王木匠叫來，提前做門窗的。
他對柳枝說道：“嫂子，去給孫老師弄熱飯，吃完飯讓她跟楊絮和妮子們一起睡。”
“好！”柳枝連忙應下。
二妮和三妮早就圍着孫小米，一口一個“孫老師”叫着，拉着她的手往隔壁拽。
孫小米被如此熱情弄的心裡發暖，破涕為笑，跟着她們走了。
秦風這才坐下，看向王木匠說道：“王木匠，你再跟我說說馬家溝的情況吧。”
王木匠臉上的怒氣漸漸褪去，隻剩下沉重，蹲在地上，聲音悲怆的說道：“半年前公社解散食堂，給家家戶戶分了地。”
“本以為能好過點，可偏偏趕上大旱，村民們把僅有的種子種下去，天天去地裡盼着出苗，可從開春到現在，一滴雨都沒下，最後連苗芽都沒見着，種子全白費了”
他頓了頓，抹了把臉，接着說：“三個月前開始死人，先是老人孩子扛不住，後來壯勞力也頂不住了”
“有的家裡一天走兩個，有的全家都沒了，馬家溝原一千六百多口人，活下來的還不到八百。”
“村裡的土坡上，新墳堆得密密麻麻，連塊插木牌的地方都快沒了”
院裡的人都靜了下來，月色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滿是沉重。
“王木匠剛才那句話說的對。”
老疙瘩沉聲說道：“咱們村多虧有老三，要是沒他，咱們秦家寨就是第二個馬家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