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生最先扛不住，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嘶聲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全都招！”
王斌站在門口，目光冷冷掃過三人，沉聲喝道：“大聲點！我聽不清！”
田連明立刻高聲哭嚎道：“我說！我先說！”
“四年前，我們村成立公社，範智高就找我們，說要調劑點糧食，讓我們虛報救濟糧數目，實際扣下大半私吞！”
田茂生喘着粗氣補充道：“範智高吞了救濟糧八萬多斤，隻給了我們兩萬多斤！”
楊路遇生怕說得慢了再挨揍，語速飛快地說道：“每年收公糧，範智高就讓我們多報數目，實際交上去的少，扣下二十一萬多斤，都被他運走了！”
“我們給他打的條子是三十萬斤的數，用來糊弄上面檢查！”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和範智高勾結貪污的細節全抖了出來。
連範智高每次來拉糧的時間、用的什麼車，都說得明明白白。
對面窯洞裡，範智高坐立難安，耳朵裡全是審訊室傳來的哭喊和招供聲，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
他猛地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開辦公室門沖了出去。
跑到審訊室門口，指着裡面的三人怒罵道：“你們這群混蛋！滿嘴胡吣！血口噴人！”
“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幹這些了？是你們自己貪得無厭，還想拉我下水！”
楊路遇咬牙說道：“你說出了事你擔着，我們都被抓兩天兩夜了，你特娘幹啥了？”
範智高眼神裡滿是怨毒，臉色鐵青，繼續怒吼道：“老子啥時候跟你們說過這話了？你們少特娘陷害老子。”
王斌靠着門框，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劃火柴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冷冷的說道：“這破煙，看着是個玩意，抽起來一股子屎臭味，真惡心。
範智高立刻看向王斌，臉上強行擠出慌亂的笑容，急切地說道：“王所長，這三個混賬東西純粹是胡編亂造！我跟他們根本沒這回事，都是他們為了脫罪瞎攀咬！”
王斌抱着胳膊，慢悠悠地吸了口煙，擡眼看向範智高，不緊不慢地說道：“範書記，這你可問錯人了。”
他偏了偏頭，繼續說道：“這案子現在歸縣局管，我可插不上手。”
範智高立刻轉頭，才驚覺秦風已經站在他身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