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見經暴露，索性大大方方地倚在窗棂邊，看得津津有味。
蕭子墨靠在他身側，嘴角噙着淺淡的笑意，目光落在窯内，帶着幾分看熱鬧的溫柔。
窯裡。
王木匠剛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老二，我給你說說我家小米的情況吧，這丫頭”
話沒說完，秦虎猛地擡起頭，臉漲得通紅，聲音卻格外堅定：“叔，不用說！我願意！”
這聲“願意”來得猝不及防，王木匠愣在原地，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趕緊轉頭看向身邊的孫小米，眼神裡滿是催促。
孫小米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手指輕輕絞着衣角，擡眼看向秦虎，聲音輕柔卻清晰：“秦虎同志，你在煤礦上班，環境怎麼樣？”
秦虎不藏着掖着，直接答道：“不好，井下黑黢黢的，頂闆時不時掉渣，很危險，幹活也累，挺苦的。”
“那”孫小米頓了頓，又問道：“你在蒲縣上班，我在公社小學當代教，要是咱們成了，你對咱們以後的日子，有什麼規劃嗎？”
秦虎愣了一下，他從沒琢磨過“規劃”這倆字。
想了想才讷讷開口道：“我每月能掙十塊，養得起你。”
“你不用去教書了，在家歇着就行。”
孫小米立刻搖頭，眼神裡透着執拗：“可是我喜歡教書。”
“跟孩子們在一起，看着他們認會一個字、算對一道題，我心裡就踏實。”
王木匠在一旁聽不下去了，眉頭皺起來：“小米！你這孩子咋這麼軸？一個代教臨時工，每月就三塊錢工錢，有啥好幹的？”
孫小米擡起頭，語氣格外認真：“叔，這不是錢的事。”
“我真的喜歡這份工作，現在正跟着老校長學知識，準備考正式老師，我想一直教下去。”
王木匠急了，嗓門也提了些：“考正式老師又咋樣？還不是柴米油鹽過日子？”
“秦虎一個月掙的比你多三倍還不止，還養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