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着分量:“凳子留下,是給範智高平常坐的。”
趙剛從凳子上下來,先用手指抹了抹凳子面,擦掉上面自己的腳印,又撿起地上範智高的皮鞋,将鞋底對準凳子面,用力按了按,留下兩個清晰的鞋印。
接着,他調整了一下屍體的角度,确保繩子的受力方向和凳子的位置能對上,最後才彎腰,輕輕把凳子往屍體腳下推了推,再猛地一踢,讓凳子側倒在地上,像是被慌亂中踢倒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趙剛拍了拍手套上的灰,轉過身對着秦風,語氣平靜地說道:“秦科長,經過檢查,範智高身上無外力毆打所緻的新鮮傷痕,頸部勒痕符合上吊自殺特征,可以确定為畏罪自殺。”
秦風點點頭,轉頭看向滿眼驚恐的趙幸福,冷冷的說道:“你們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讓這狗東西畏罪自殺了。”
“我們縣局還有一件大案跟他有關,這下線索斷了。”
趙幸福這才松了口氣,看向秦風的眼神裡滿是佩服。
這麼大的事,幾句話就抹平了,這本事,怕是胡縣也做不到。
打死你心裡又升起一股寒意!
秦風這手段也太利落了,要是他要報複自己,自己恐怕死得比範智高還慘。
他連忙順着秦風的話,說道:“是是是,我們太疏忽了。”
“讓他就這麼痛快地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這狗東西肯定還藏着不少事沒說!”
趙剛從包裡掏出一個大号的塑料袋,遞到趙幸福面前,語氣嚴肅地安排道:“把人放下來,用這個袋子裝好,口紮緊了,搬到院子裡太陽底下,按照流程先往上報,最早明天早上再通知家屬。”
這是不毀屍也能滅迹的好辦法。
這麼毒的天氣,密封曬上一天,明天早上絕對腐爛了,誰還看得出身上的傷?
趙幸福佩服至極,連忙雙手接過塑料布袋子,點頭如搗蒜般說道:“我這就安排人辦,保證辦得妥妥帖帖的!”
秦風掏出之前周鐵山的那盒“牡丹”煙,扔給了趙幸福,說道:“辛苦了。”
趙幸福接住煙盒,臉上立刻堆滿了谄媚的笑容,連連道謝:“秦科長太客氣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弓着腰,帶秦風、趙剛上了台階,低聲說道:“胡縣讓您辦完事,去他辦公室一趟。
這是要催司嫦娥的事了。
秦風讓趙剛騎摩托先回縣局,自己上了樓
…
四樓,
胡青松辦公室外。
秦風擡手輕輕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