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那堆亂草,小土洞裡越來越悶熱。
這個土洞的長度應該有一米八,高度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的上半身。
我有一米七六,頭頂差一點頂到土洞的上壁。
隋緣說林嬌的腳踝隻是普通脫臼,但是她自己強行将骨頭掰回去,關節囊有些挫傷,有一點軟骨被骨頭怼進了關節腔。隻能先将她的踝關節卸下來,然後再次安回去,這個過程會很疼。
他笑吟吟的,有些擔心看着林嬌。
林嬌一聲不吭,由着他将她的骨頭卸下,按壓再裝回去,一聲都沒有吭過。
一切做完之後面色蒼白的對我說:“給我水喝。”
徐微忙不疊的從背包裡翻出來她的水壺遞給林嬌,我看到林嬌指節泛白,指甲裡有些土。
隋緣現在及其的老實,笑吟吟問道:“可以給我們一點水嗎?龍五已經兩天沒喝過水了。”
我從背包裡把滿滿的軍用水壺找出來,遞到隋緣的手上,他有些焦急的擰開蓋子,自己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回過身用水壺的蓋子倒上水,一點一點的喂進龍五的口中。
徐薇從包裡拿出半袋壓縮餅幹,給了我一塊,給了林嬌一塊,還有一塊給了隋緣。
囑咐道:“慢慢的吃,不然非但吃不飽,還會浪費食物。”
我瞟了一眼他手裡的小半包餅幹,道:“食物不多了。”
隋緣卻是出乎我的意料,将半塊餅幹放好,剩下的半塊自己一點一點的啃着。
接觸到我探尋的目光道:“我留給他,他不見得就好不了。”
我對他善意的笑,他亦回我一笑。
我們安靜的吃完各自的餅幹,靠着土壁休息。
徐薇道:“也不知道救援隊什麼時候能夠來,我們快要開學了,錯過了時間我們就不能上學了。”
隋緣問:“哪所大學?”
徐薇說了一個大學的名字,然後有些失落的洩氣。
“我覺得救援隊如果再不來,這島上的人就要被吃光了。”
隋緣的臉抽了一下,我心底一涼,心想,這他娘的不會後面那個彪形大漢是他的儲備糧吧,靠着土壁坐着,後背被剮沒了也說不定。
這是就聽他說:“人肉是這個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我念大學那會解剖的大體老師,是我一生的噩夢。”
我的心這時候才放下。
林嬌倚着土壁好像睡着了,我問隋緣:“她要多久才能行動自如?”
隋緣道:“關節腔磨損,還是四次,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兒醫療條件又不好,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好。”
林嬌道:“我打小學武術,長大一點進了軍隊,成了某個軍隊的教習,但是據說由于一次任務,我的大腦被損傷,所以我什麼都不記得,這次去澳洲,原本是治腦子的。”
我聞言再去打量林嬌,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看她越覺得硬氣淩然,深不可測,心中對她肅然起敬。
隋緣笑笑道:“我是外科醫生,可不會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