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舔舐着包裝紙,發出“噼啪”的聲響。楚知微愣了一下,快步上前:“你幹什麼?”
“昨天你沒來墓地,是去了哪兒?”
沈寂盯着她,不打算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楚知微眼神閃了閃,歎了口氣:“公司臨時有急事絆住了。”
“你是在為這事生氣?”
沈寂臉色蒼白,眼底最後一點光亮也徹底熄滅了。
他沒再看她,隻是靜靜地看着火焰吞噬那些曾經視若珍寶的東西,直到最後化為一堆灰燼。
“消氣了?”
楚知微看着他,語氣裡帶着幾分試探。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起電話簡單說了兩句,她的神色明顯急躁起來,匆匆挂斷後才轉回頭看向沈寂:
“你燒掉的這些,我讓人再送一份過來。”
“不用了。”沈寂終于開口,嗓音嘶啞,“我不需要了。”
楚知微的心莫名一窒,卻隻當他還在鬧脾氣。
她按了按眉心,“行,等我們結婚了,想要什麼我再給你重新置辦。”
說完,她低頭掃了眼手機消息,腳步已經不由自主地朝門口挪去:
“我還有事得先走。婚禮前三天新人不宜見面,這幾天我就不來看你了。”
“阿寂,”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帶着幾分不耐,“你也該收收脾氣了,我總不能次次都為你兜底。”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沒再回頭。
沈寂站在原地,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楚知微,再見了。”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陣風,剛出口就散在了空氣裡。
走到門口的楚知微似乎頓了一下,又好像隻是錯覺,很快便大步走遠了。
沈寂拿出手機,沈父的消息靜靜躺在屏幕上:“十億已經轉了,婚禮前盡快走。”
他将東西收拾好,把房子委托給陳行簡幫忙處理,又去移民局取了證件,然後坐車直接去了機場。
在航站樓的垃圾桶前,他将手機卡掰成兩半扔了進去,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口。
飛機滑行、起飛,穿過雲層時,窗外的城市漸漸縮成一個小點,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從此山高水遠,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