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從他讓出婚約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過再給他留任何餘地?
陳行簡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想起沈寂臨走前那雙眼空洞的眼睛,終于忍不住皺起眉:
“楚總,您都穿着禮服站在别人的婚禮上了,還來打聽阿寂的消息幹什麼?”
“我沒有!”楚知微反駁道,“我不知道新郎會換成沈妄!我從頭到尾想娶的人隻有阿寂!”
他唇色慘白,“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把婚約讓出去”
陳行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原來他竟不知道?他還以為這荒唐事是他們商量好的。
他抿了抿唇,語氣冷了幾分:“池少,我跟阿寂認識十幾年,他不是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的人。”
“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麼讓他徹底寒心的事,他怎麼可能走得這麼決絕?”
“他走之前,整個人瘦得都皮包骨了。”
陳行簡看着他,眼神裡帶着痛惜,“你見過他那副樣子嗎?從前多鮮活張揚的一個人,站在那兒像株被霜打蔫的草,眼裡一點光都沒有。”
“你既然能把他傷成那樣,現在又何必裝出這副非他不可的樣子?”
陳行簡的話像針,密密麻麻紮進楚知微心裡。
“我我明明沒做什麼”楚知微心裡竟有些發懵。
她想起沈寂這段時間的變化,好像就是從試婚服那天開始的。那天地震,她丢下沈寂,先帶着沈妄走了。
後來,她撒謊說那天有事,結果轉頭沈寂就把她送的東西全賣了。
再後來,她因為沈妄,把他關了三天拘留所,可那不過是想磨磨他的性子,讓他做事别那麼沖動。
還有一次,她為了陪沈妄,沒陪他去祭拜他母親。
她越想越心驚。
她突然想起秘書說過的話:“您要是不喜歡沈妄先生,就别對他那麼好,反倒傷了沈寂先生的心”
原來,沈寂早就知道她說的那些謊話,也早知道她對沈妄做的一切。
在他眼裡,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已經喜歡上沈妄了?
楚知微死死掐住掌心,指甲嵌入肉裡,疼得她一哆嗦,可這點痛,哪比得上心裡的疼。
她到底做了些什麼?
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像被抽幹了,楚知微望着陳行簡,眼神卑微:
“求你,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