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結果觸目驚心:多種複合神經毒素侵入,導緻不可逆的腦損傷,智力嚴重退化,伴有失語和部分肢體功能障礙。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那個曾經精明幹練的蘇願,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腹中的胎兒,也因為母體中毒過深,在救治過程中未能保住。
經過漫長而痛苦的治療和複健,在丈夫蔣澤淵寸步不離的守護和無數專家的努力下,一些受損的神經通路被艱難地重建。
我混沌的意識如同撥開濃霧,一點點找回了些許微光。
我能認出人了,能聽懂一些簡單的話,雖然說話依舊困難,動作也遲緩僵硬。
那天,窗外的陽光很好。
蔣澤淵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給我喂着溫水。
他瘦了很多,眼窩深陷,鬓角甚至有了幾絲白發。
他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那雙曾經空洞的眼睛裡,此刻終于映出了他清晰的倒影,帶着一絲迷茫,一絲困惑,但不再是徹底的虛無。
他喂水的動作頓住了,嘴唇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放下水杯,伸出手,極其輕柔握住了我布滿針眼的手。
他低下頭,額頭抵着我的手背,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砸落在我的手背上。
“願願”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
“我該信你的”
他擡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是深不見底的後怕和刻骨的痛楚。
“我該信你的”
而我的目光隻是呆呆的越過他,落在了牆角新買來的魚缸上。
那幾條新買來的金魚,在清澈的水中自由的遊來遊去。
我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可下一秒,其中一條金魚,突然翻起了白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