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亂低頭,看自己在空氣中幾乎是半透明的雙手,眼神落寞下來。
原來,我已經死了,隻是變成了靈魂狀态。
我飄着去熱水房找了頌一。
這一層住院的人大多都是普通家庭,不會忌憚蘇曼妮。
他們不清楚頌一的身份,看他受傷流血,還以為是小孩子出了什麼意外,溫聲細語地關心他,還讓他插隊,幫他接水。
有空閑的護士還給他的傷口上了藥。
大概是這幾天受到的惡意太多,突然有人關心他疼不疼,頌一的小花臉剛被擦幹淨就又流下一道道淚痕。
他抱着接好的酸梅湯,一臉鄭重的鞠躬。
“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人。”
護士和熱心的病患家屬看着如此懂事的孩子,又心疼地囑咐了幾句。
“小弟弟,不用放在心上,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也不用謝我們,要謝就謝頂樓的蘇小姐吧。”
“她喜歡吃酸,趙總為了讓她術後好好修養,把家裡花園種的梅子樹都砍了,讓人做了這些酸梅湯送來醫院。”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再一次被紮的千瘡百孔。
花園的梅子樹,是我和老公趙齊桉剛結婚時,我們一起種下的,看着它從小樹苗一點點長成了梅子樹。
頌一咿呀學語時,趙齊桉最愛馱着他摘梅子。
頌一跑來跑去把梅子撒的遍地都是,還拿梅子酸他,他也不生氣,一臉笑意:“小小年紀就隻知道孝敬爸爸,真是我的好兒子。”
現在隻因為蘇曼妮的一句愛吃,這棵樹就被連根拔起。
連帶着我們之間點點滴滴的回憶一起被抹殺。
頌一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顯然他也想到了那顆梅子樹承載的美好回憶。
“好,我會感謝蘇小姐的。”
頌一抱着酸梅湯,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不小心被地下雜物絆倒也好似沒有感覺一樣,任由剛止血的傷口重新滲出了血。
我心疼的追上去想為他擦去血迹,雙手卻直接穿過了頌一的身體。
“頌一”
我的心疼的好像裂開了一樣,不敢想爸爸不愛,媽媽慘死,對他來說究竟是多大的打擊。
一個八歲的孩子,該如何面對充滿坎坷的未來?
可明明,我們也曾是人人羨慕的一家三口。
趙齊桉娶我時,世紀婚禮轟動整個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