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深看着我的舉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他大概以為,我砸碎了自己的維生裝置,下一秒就該倒地身亡。
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我的老管家,陳叔,推着一個推車緩緩走進來。
推車上,是一個和剛才我砸碎的那個一模一樣,甚至更加精密的高科技維生裝置。
透明的玻璃罩内,一顆鮮活的心髒,在淡紅色的營養液中,正有力地跳動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那顆心髒上。
我看到蘇清清的眼睛,瞬間爆發出貪婪的光。
她甚至下意識地伸出手,仿佛想要隔空抓住它。
顧言深看向我,一臉欣慰。
他大概覺得,我鬧夠了,終究還是把心髒帶來了。
他甚至對我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溫柔的笑。
“晚晚,别鬧了。”
“我知道你委屈,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回家?
我和他的家,早在我被他親手送上手術台的那一刻,就沒了。
我撿起地上的錘子,一步步走向顧言深。
高跟鞋踩在玻璃碎片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格外刺耳。
賓客們驚恐地向後退去,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顧言深。”
我站定在他面前,輕聲開口。
“你不是最愛她嗎?”
我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那個病弱美人蘇清清的身上。
“為了她,你連你的發妻都能親手送上手術台。”
“用我這顆活生生的心,去換她的命。”
顧言深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想開口解釋。
我沒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