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頁)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手術室外,紅藍光芒透過磨砂玻璃,将我的影子拉得又長又詭異。

“裡面的人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釋放人質,放下武器!”

擴音器的聲音失真而又威嚴。

我笑了。

他們以為這是哪裡?

這是我耗盡所有積蓄,在郊外盤下的一間私人手術室,銅牆鐵壁,唯一的入口被我從内部焊死。

除非炸開,否則沒人能在我允許之前走進一步。

手機再次響起,是蘇晴。

我接通,開了免提。

“周銘!你鬧夠了沒有!警察已經來了,你再不收手,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不住的怒火和恐懼。

“回頭路?”

我低低地笑起來。刀片貼着林風的臉,很慢,劃出一條細細的紅。

“蘇晴,你決定替這東西辯護的那天,就該想到的。你把我們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一條不剩,隻留了絕路給我。”

“證據。”我說。

“我要你親口說,是你換了證據。”

“不然……你就這麼聽着?聽你的心肝寶貝,被我一刀,再一刀,把肉片下來?”

我手腕往下用力,刀刃陷得更深。

林風的慘叫簡直不像人聲。電話那頭,蘇晴倒吸冷氣的聲音,很清楚。

“周銘!敗訴的是你,你不能遷怒林風,他什麼都沒做錯!”

呵,還在護着他。

無辜?

我怎麼可能忘得了開庭那天。

蘇晴就穿着她最愛的那身黑色套裙,站在辯護席上,耀眼得刺目。

冷靜,專業,把我請的律師駁得啞口無言。

一份僞造的行車記錄儀視頻,被她當成鐵證,說林風的車速完全合規。

轉過頭,她把矛頭對準我,說我壓力大精神失常,連對女兒的記憶都出了錯。

甚至,她還請了個狗屁專家,在法庭上說我,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就坐在原告席,看着這個我愛了十幾年的女人,荒唐得隻想笑。

她引以為傲的專業能力,是我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