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在我六歲那年就死了。”
葉霜不悅地打斷他。
她想起母親帶着她離開家後,葉振宏就迫不及待地把葉卿棠母女接回了家。
再後來母親去世,在葬禮上葉振宏連面都沒露,這麼多年來兩人更是沒有絲毫聯系。
她早就當她父親死了。
陸知箋看着她緊抿的唇,想起她這麼多年一直是一個人強撐着,又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心裡莫名有些難過。
他喉結動了動,想說句安慰的話,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
“老闆。”
電話是周晨打來的,“海城葉家叫停了和我們多個項目的合作,股東們反應很大,要求您給個說法。”
“知道了,我馬上回公司。”
挂了電話,陸知箋看向葉霜,“公司有點事,我先過去。”
頓了頓,補充道,“好好休息,沒什麼比你身體更重要。”
腳步聲消失在門口,病房裡重歸寂靜。
葉霜盯着天花闆上的輸液架,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結婚七年,他對她永遠是不鹹不淡的疏離,有時看向她的眼神甚至還帶着厭惡,無論她做什麼,怎麼做,從未得過他一句關心。
現在,她好不容易想通,不再圍着他和陸家轉,要和他離婚了,他卻對自己改變了态度。
這是愧疚于她失去了孩子?
還是因為不習慣這段時間她對他的冷淡?
葉霜閉了閉眼,把那些沒用的情緒壓下去。她早就不在乎他的态度了,從決定離婚的那一刻起,就不在乎了。
手機鈴聲打斷了思緒,葉霜接起。
“葉小姐,法院那邊的資料都齊了,我這邊需要确定下您哪天有空,把開庭時間定下來。”
葉霜拍了拍額頭,最近事情太多,她都把這茬給忘了。
如果确定了開庭時間,法院會立刻通知陸知箋。
可母親留下的項鍊還在魏岐川那裡,他答應過幫她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