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瑾妃娘娘已然不在人世,趙啟越卻一直保留着她的畫像,可見用情至深。
此刻趙啟越怔怔的望着她,眼神飄忽,大抵便是想起了瑾妃吧?
被當成是另一個的替身,其實是很悲哀的一件事,但昭岚并不難過,她反倒因為長得像瑾妃而慶幸。
如若沒有這一層相似,趙啟越又豈會對她感興趣?她又憑借什麼留在他身邊,與怡妃抗衡呢?
死過一次的人,不會在乎什麼感情,哪怕趙啟越隻将她當做替身,她也不會介意,她隻需要加以利用,借機達成自己的目的即可。
但他的神情太怪異,無法令人忽視,昭岚佯裝詫異地呼喚着他,“皇上,皇上?你怎麼了?”
沒了紗巾做擋,她很不自在的側過臉去,擡手遮擋自個兒的臉頰,“可是覺得我相貌尋常,有些失望?是你堅持要摘下面紗的,這會子你不會又想反悔了吧?”
昭岚的容貌一點兒都不尋常,她生得姝麗,又與瑾妃有幾分相似,以緻于此刻面對她時,趙啟越的心情格外複雜。
他從沒有刻意的去找什麼替身,他并不認為這世上有人能替代瑾妃,可昭岚不僅長得像,就連字迹也一樣。瑾妃也慣愛寫瘦金體,這便是那日他看到昭岚寫瘦金體時驚訝的原因。
兩人有許多相似之處,但一看到昭岚那雙鹿眼,他又覺得她不像了。
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又像是為了驗證什麼,他下意識将紗巾疊了幾層,覆住昭岚的雙眼,輕輕一系。
再次打量她時,他隻能看到她的下半張臉,昏暗的紗帳之中,那種熟悉感越發強烈!
昭岚攏于袖中的指節緊緊蜷握着,卻還得裝作倉惶的模樣,“皇上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說,白天侍寝會不自在?覆住雙眼,便與黑夜無異,你便可抛開拘謹,安心的感受。”
昭岚又豈會不明白他此舉的目的?
不就是因為她的眼睛太大了,不像瑾妃,所以他才會找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遮住她的眼睛,隻看她下半邊臉,如此一來,他才能更好的将她當做旁人。
心知肚明的昭岚并未拆穿,假裝信了他的話,“那就多謝皇上體諒了,可是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漆黑一片,很沒有安全感,我有點兒害怕。”
說話間,昭岚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摸索點兒什麼。下一瞬,便有一隻手與她緊緊相握,
“朕在這兒,在你身邊,莫怕。你什麼都不必管,隻需要靜靜地感受即可。”
他的聲音不似從前那般冷淡,平添了幾分溫柔,但昭岚知道,那份獨有的溫柔不是給她的,而是給瑾妃的。
當視線被遮擋時,人的其他感官便會格外的清晰,昭岚還沒來得及回話,便感覺到有人靠近,輕擁住她,在她頸間來回摩挲着的氣息是那麼柔軟,又那麼的溫熱,大抵便是他的唇瓣和鼻梁。
趙啟越的氣息越來越急促,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此刻竟是難以自控,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她,感知更多。
昭岚的衣袖間所散發的淡雅清梨香仿佛能安撫他内心的躁動,輕嗅片刻便能令他感受到甯靜的放松,然而也隻是一小會兒而已,不多時,他又開始躁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