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嬷嬷曾教過昭岚,女人可以偶爾撒嬌使小性子,但一定要進退有度。
現如今趙啟越隻是因為她這張臉才對她有好感,那麼她就該适可而止,不能一味的得寸進尺,
“才剛我已經吆了皇上,算是報了仇,這茬兒已然揭過去,我不會再揪着不放,所以皇上無需找台階。我的确小心眼兒,但卻不是不依不饒之人,把話說清楚就好。”
趙啟越凝望着她,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就對了,往後受了什麼委屈,心裡有什麼不高興的,直白的跟朕說,不必瞻前顧後。被人隐瞞的感覺,朕不喜歡。”
“那若是我不小心說錯話,惹皇上生氣了呢?”
她的星眸輕眨着,一副小心翼翼的膽怯模樣,為免去她的顧慮,趙啟越自玉帶間取下一枚串着砗磲珊瑚綠松石的十八子,
“若朕再發火,你便可以此物抵一次罪責。”
所以這算是免罪金牌?
昭岚擡手接過,摩挲着質地溫潤的瑩白砗磲珠子,眉眼微彎,“此乃皇上的心意,我自當好好保管,随身佩戴。”
這可是她的護身符,日後她戴時常戴着,但她又擔心趙啟越認為她有炫耀之心,所以才表現出一副無比珍視的模樣。
“朕賞你的東西不少,之前的賞賜也沒見你戴過。”
“那不一樣,這十八子是皇上戴過的,沾染了你的氣息。”
“哦?”趙啟越的眉梢挑起一絲好奇,“朕是什麼氣息?”
“嗯像是松茶香。”昭岚沉吟道:“有些男人不修邊幅,給人一種油膩且臭臭的感覺,但皇上看起來香香的,很好聞的樣子。”
趙啟越那時常抿作一條直線的唇角揚起一抹弧,“贊許之詞,朕倒是聽過不少,但卻是頭一回聽到有人誇朕香。”
“反正我喜歡的人都是香香的,我讨厭之人都是臭臭的。”
趙啟越了悟點頭,“所以你喜歡朕?”
她說了那麼多,他居然隻聽到那兩個字?“所謂的喜歡不一定就是男女之情。”
趙啟越眸眼微眯,“那麼你對朕是怎樣的感情?”
斟酌片刻,昭岚認真道:“是臣民對皇上的敬仰之情。”
在帝王的認知中,後宮妃嫔就該以他為重,圍着他轉,然而她的話總是出乎他的認知,“你是朕的女人,居然對朕沒有愛慕之心?”
“我來啟國已有兩個多月,但之前的一個多月,皇上根本沒有搭理過我,最近才陰差陽錯的侍寝,細算起來,其實我和皇上真正相處的日子并不多,我敬仰皇上,是出于您對政務家國的勤勉重視,但皇上的喜好和性子,我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暫時還沒有愛上皇上。”
昭岚答得認真,話畢卻不聽他應聲,她心中隐隐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皇上生氣了?才剛皇上還說,以後我在你面前都要說實話,不能欺瞞于你,我謹記這一條,所以才說了心裡話,皇上若是不喜歡聽,那我下次不說了。”
道罷這一句,昭岚懊喪低眉,暗歎自個兒就不該信他的鬼話。人皆道女人心,海底針,皇帝的心思更加難以琢磨。
她正懊喪之際,忽聞趙啟越道:“那朕就等着,等着你愛上朕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