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甯貴人不屑笑嗤,“皇上何時去的绛雪軒?昨夜皇上可沒翻牌子,你想炫耀也不該撒謊吧?當我們都不知情?”
“皇上何時過去,沒必要向你報備吧?”
瑜貴人一派笃定,甯貴人越發疑惑,遂轉頭問瑩嫔,“皇上昨夜去了绛雪軒?姐姐可有聽聞?”
瑩嫔掩帕打了個哈欠,“昨夜我睡得早,什麼都不知道。”
不死心的甯貴人又轉頭問惠妃,惠妃是今晨才得到的消息,她正為此而泛酸,甯貴人偏偏追問,惹得惠妃更加心煩,
“皇上去哪兒,與你何幹?總之沒去你的蘭馨苑,旁人的事,打聽那麼多作甚?沒得給她炫耀的機會。”
問了半晌沒個準話,甯貴人越發覺着怪異,“我隻是好奇,皇上明明沒翻牌子啊!八成是瑜貴人在撒謊!”
“你說怎樣便怎樣吧!”昭岚不意争辯,甯貴人卻不罷休,
“撒謊被拆穿,這會子又改口了?我就說嘛!皇上怎麼可能連着幾次都去你那兒?咱們都是姐妹,何必為了面子在我們跟前撒謊?見不着皇上不丢人,撒謊被拆穿,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坐在一旁的舒嫔聽不下去,懶聲開口,“皇上昨夜的确去了绛雪軒,是半夜去的,那會子甯貴人應該夢周公去了,自然不知情。”
此話一出,甯貴人當即坐直了身子,“什麼?皇上半夜去了绛雪軒?那皇上還得早起上早朝呢!哪有工夫?”
接下來的話,甯貴人沒好細說,舒嫔勾唇冷笑,“皇上想翻誰的牌子,幾時過去,都是他的自由,這就輪不到你來擔心了。你不得寵,不代表着旁人也不得寵吧?”
舒嫔說話一向嗆人,除卻皇後之外,這裡似乎沒有與她關系好的,也沒她瞧得上的人,是以昭岚也不确定她究竟是在幫腔,還是在陰陽怪氣。
也許舒嫔就是太閑了,單純的喜歡跟話多的人杠幾句?
被打臉的甯貴人頓覺尴尬,瞥眼藐視,“誰才入宮的時候不得寵呢?怡妃姐姐才入宮那會兒也頗得聖寵,皇上連翻她三次牌子呢!可不止你一人如此,沒什麼好炫耀的。”
“甯貴人倒也沒說錯,一時得寵算不了什麼。”惠妃突然開了口,甯貴人頗為驚喜,隻因惠妃一向高傲,與她不怎麼和睦,難得她說話時惠妃會幫腔,甯貴人得意哼笑,
“聽到了吧?瑜貴人你少得意!”
昭岚也隻是看不慣甯貴人的揶揄,才會嗆她幾句,倒也不是刻意炫耀什麼,“誰先起的話頭?你不噎人,我也不會提,怕我炫耀,以後就少說幾句。”
惠妃的話尚未說完,接着又道:“譬如某些人,才得寵沒多久就因為多嘴奚落本宮而被禁足,皇上也不管她,可見這寵愛如夢幻泡影,随時都有可能消散。”
甯貴人面色頓僵,她還以為惠妃是在幫着怼瑜貴人,原是她想多了,惠妃不過是在借機揶揄怡妃罷了。仗着怡妃不在這兒,惠妃便這般嚣張,回頭她得将這番話學給怡妃聽!
“誰說皇上的寵愛散了?咱們皇上可是很惦記我的!”
門外驟然響起一道傲然的聲音,衆人循聲望去,但見一身着華服的女子提裙跨門,傲然揚首,那一襲绯衣,正是怡妃無疑。
瑩嫔見狀,與惠妃面面相觑,“怡妃?你不是被皇後娘娘禁足了嗎?怎的出了迎禧宮?”
昭岚見狀,已然猜出應是皇上解了怡妃的禁,皇後将她禁足一個月,這才不到十日,怎的就解了?不見怡妃倒清淨,一旦怡妃解禁,又要雞犬不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