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突然當衆提及此事,衆人面面相觑,怡妃瞬時坐直了身子,心道居然還有這一茬兒?
永壽宮中沒有她的人,是以那邊發生之事,怡妃一概不知情,未曾想,榮郡王居然在永壽宮跟瑜貴人碰面了?
估摸着榮郡王也覺得瑜貴人長得像梁錦湘吧?
不僅惠妃疑惑此事,昭岚也很疑惑,昨兒個她便隐隐生憂,然而趙啟越晚間過來時隻字不提,昭岚隻猜測應該沒什麼大礙,但具體的因由,她并不清楚,
“皇上沒和我說,我也不大了解。”
“昨夜皇上不是去了绛雪軒?你就沒問一句?”惠妃狐疑的盯着她,“榮郡王的反應那麼奇怪,你一點兒都不好奇?”
在外人看來,反應太過平靜的确不正常,好在昭岚已然想好了說辭,
“皇上若是來得早一些,我可能還有工夫詢問,偏他将近子時才來,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皇上已然入了帳,我總不好在帳中提其他男子,那不是掃皇上的興嗎?娘娘若是好奇,不如您親自去問皇上?”
瑜貴人答得有理有據,惠妃也不好再說什麼,“我不過随口一問,倒也不是很感興緻。”
樂得看戲的怡妃啧歎道:“還有這事兒啊?真是奇了,榮郡王看到瑜貴人為何會生出詫異?莫非你們有什麼淵源?”
“我一個安國來的公主,能與你們啟國的王爺有什麼淵源?怡妃這話不僅是在質疑我,也是在打皇上的臉,更是在影響兩國的邦交!”
昭岚正色反嗤,幾句話直接将怡妃架在了火上炙烤,皇後一看情勢不對,當即申明,
“榮郡王本就受過傷,身子不适,突發異狀應該隻是巧合,此事皇上都沒說什麼,你們也不要胡亂猜忌,以免影響兩國邦交。”
皇後一發話,怡妃也不好再追問,隻得悻悻閉嘴。
每回人一多,就容易生是非,然而昭岚又不能不來,避免不了的事,她隻能見招拆招。
衆人各自散去,宋美人照例和昭岚走在一起,“今日怡妃奚落我時,多虧了你為我解圍,否則我隻能任她嘲諷了。”
“那日你不顧後果,去往甯心殿面見聖上,此恩我銘記于心,你有難時,我自當相助。”
說起此事,宋美人至今覺得愧疚,“隻可惜那天我沒能見到皇上,害你跪了那麼久,還中暑發燒,我真沒用啊!”
昭岚溫然一笑,“這不怪你,是我違背了宮規,才會被處罰。”
“法理不外乎人情,那是皇上的意思,你被罰得也太冤了些。”
昭岚雖感激宋美人,卻也不敢輕易在宋美人跟前诋毀皇後,
“罰都罰了,就不論什麼對錯了。站在皇後的立場上,她在乎的隻是立威服衆,若次次都講人情,旁人便會質疑,每個人都有自個兒的難處,我隻能告誡自己,以後盡量不去觸碰宮規。”
宋美人點頭應道:“你說得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她擔心瑜貴人會因為怡妃的那番話而猜忌,于是宋美人主動說起此事,
“今兒個怡妃說什麼我接近你是在攀附你,其實不是這樣的,我若真想攀附位分高的妃嫔,早該去攀附怡妃或者惠妃,但我并未巴結她們,是因為我與人交往看的是面相。
我對面相之說略有研究,不算精通,但懂些皮毛,說句不當說的,她們的面相都有兇煞之氣,但你的面相不同,慈眉善目,眸光柔和,一看便是好相與之人,所以我才會想着與你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