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這個意思嗎？昭岚羽睫輕眨，否認得幹脆，“才不是呢！我可不喜歡吃誰的醋，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她所謂的實話，大抵看的是心情，趙啟越輕嗤道：“這會子曉得說實話了？那天朕百般追問，你怎的不肯道出實情？仗着你是公主就這般嬌縱任性，從來沒有人像你這般忤逆朕的意思！”
在當時的境況下，昭岚又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呢？“若我當時說了實話，又會是什麼後果？說出來，皇上就不生氣了嗎？”
她擡眸望向他，語氣平靜，不像是賭氣，而是認真詢問。
趙啟越仔細回想了一番，竟是無可反駁，“當時朕正在氣頭上，如若聽到實話，或許也會賭氣離開。有些道理，必須冷靜下來之後才能想明白，算起來，将你禁足的這段時日，也是給朕一個冷靜思考你我之間的關系的機會。
原本朕也以為自己隻是拿你當替身，想見了就去，忙起來就忘了，可這十日見不着你，朕才驚覺自己居然會時常的想起你。用膳之時，朕會想起你吃飯很香的場景，憶起你評價那些菜肴時，認真又歡喜的模樣。
去校場時，朕想起教你練箭一事，休息時，朕又會想起你為朕吹埙時的情形。原來你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滲入朕的日常當中，這是極其可怖的一件事。”
前面聽着還算正常，甚至還有幾分溫馨，聽到最後一句，昭岚不由蹙起了小山眉，“這不是一些很尋常的小事嗎？哪裡可怕了？”
趙啟越擡指描摹她的眉眼，此時此刻，他的視線并未落在她唇間，而是落在她的那雙鹿眼之上，烏亮的雙眼似旋渦，不斷的吸引着他，
“因為朕已經很久沒有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了。”
昭岚張口欲言，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開口。
趙啟越略一思量，便能猜得到，“你是不是想說，朕不是對你上心，隻是因為你像她，所以才會關注你？”
昭岚驚訝于他總是能猜中她的心思，這一點令她隐隐不安。
那些個浮于表象的心思被他猜中也就罷了，如若那些掩藏于心底的真實心思被他猜中，那可就麻煩了！
掩下心虛，昭岚随口應道：“明擺着的事，我再追問，倒顯得不自量力。”
趙啟越握住她的手，輕歎了一聲，“從前或許是如此，但究竟是從何時轉變的，其實朕也說不清，那就幹脆不提從前，隻說往後。朕可以向你保證，往後你便是你，是蘇昭岚，朕不會将你當成任何人的替身，對你好，隻是因為你本人值得！”
帝王的許諾，可以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