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眼睛倏地亮了,粗糙的手緊緊攥住兒子的衣袖,聲音壓得更低:“啥法子?富貴,你快說啊!”
王富貴往院門外掃了眼,确定沒人偷聽,他才湊到周婆子耳邊,“吳醫生最寶貝他的藥材,咱們可以在裡面加點料”
王富貴想在吳征平時曬的藥材裡,加點‘料’,把人吃壞了,吳征的名聲就毀了,再也護不了傅家人。
同時,還可以陷害傅家,畢竟平時隻有傅家的孩子可以接觸吳征的藥材。
周婆子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聲音發顫又帶着狠勁,“加啥料?可别弄出人命來!”
王富貴冷笑一聲,指尖在掌心搓了搓,“媽你就放心吧,前兒我在山上摘了醉馬草,就用這玩意。”
周婆子不知道啥叫醉馬草,可看兒子胸有成竹的模樣,自然是贊成的。
王富貴面露陰狠,“這草邪性得很,牲口吃了都能醉得站不穩,人要是沾了點,保準頭暈惡心,說不準還得躺上幾天,到時候吳征的藥出了問題,誰還信他?”
周婆子的眼神跟着亮了亮,但有些猶豫,“那要是被人查出來咋辦?吳征可是懂藥的。”
“查出來也賴不到咱們頭上!”
王富貴拍了拍胸脯,語氣裡滿是笃定,“我早瞅好了,他藥材就曬在院角,白天他都在藥田,家裡沒人,到時候我趁他不在,把醉馬草磨成粉,撒在藥材裡。”
周婆子聽後,刻薄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那就按你說的辦,你可得小心點,别讓人撞見了!”
殊不知,母子倆的對話被趴在牆上的壁虎聽了去。
本來人類談話,壁虎沒當回事,可這倆貨提到了傅家和綿綿,小壁虎一下就豎起了耳朵,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警惕。
它前幾天還在綿綿手裡蹭過餅子屑,聽到這對壞心眼的母子,居然想陷害綿綿他們,再也待不住了,尾巴一甩,順着牆縫‘嗖’地滑到地面,三兩下就鑽到屋外。
它知道綿綿這會兒在吳征家裡,得趕緊把周婆子他們的毒計告訴她。
小壁虎飛快地爬着,遇到攔路的石子就縱身一躍,路過的螞蟻還以為它在趕什麼急事,紛紛給它讓道。
終于,小壁虎爬進了吳征家裡,看到了跟在吳征身邊學認穴位的綿綿,立刻順着桌腿爬到了她的手邊,用小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指尖。
綿綿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癢意,低頭一看是小壁虎,開心地笑了起來,“小壁虎呀,你怎麼來了?”
小壁虎急得用尾巴拍打桌面,沖綿綿叫道:“綿綿、綿綿,有人要害你們家和吳老頭!”
吳征聽不懂壁虎的話,但看出它的反常,心裡忽然有了數,蹲下身輕聲問綿綿,“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綿綿小眉頭緊蹙,焦急道:“吳爺爺,小壁虎說周婆子他們準備在你曬的藥材裡投毒呢。”
吳征聽到有人要在他的藥材裡投毒,臉色瞬間大變,“真有這種事?藥材要是真被下了毒,後果不堪設想!”
他說着,就往院角曬藥材的地方走,腳步又快又急。
綿綿趕緊跟了上去,小壁虎也順着她的褲腿爬上來,蹲在她的肩上,氣呼呼道:“壞蛋想害綿綿,綿綿搞回去!”
傅金裕幾個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了,“妹妹,吳爺爺,咋啦?”
綿綿奶聲奶氣地說了小壁虎報信的事,“哥哥,有人要害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