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四趁機往前沖了兩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猛地往旁邊一擰。
‘咔嚓’一聲輕響,男人痛得悶哼出聲,木片當即掉在地上。
沒等他掙紮,傅老四已經将他另一隻手反剪在背後,膝蓋頂住他的後腰,死死按在地上。
村長兒子和幾個村民趕緊跑過來,撿起地上的麻繩,又找了根粗布條,把男人的手腳捆得更緊了。
“四叔好厲害啊!”
傅家孩子們都圍過來,看着傅老四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傅老四哈哈大笑,“所以啊,你們也要多鍛煉鍛煉身體。”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自行車鈴铛聲,村長帶着公社幹部和兩個穿軍裝的同志趕了過來,“跟我們走一趟吧,你的底細,我們得好好查查。”
綿綿看着被押走的男人,拉了拉傅老太太的衣角,“奶奶,現在咱們可以去救吳爺爺的藥材了吧?”
傅老太太笑着點頭,摸了摸她的頭,“走,咱們現在就去。”
“等等!”
祖孫幾個剛要去藥田,一個穿着半舊中山裝的男人快步跑了過來。
近距離一看,居然是顧知寒!
他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氣喘籲籲地喊住綿綿他們,“等一下!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吳醫生?”
傅少野心直口快地說,“咦,你自己不是醫生嗎?”
顧知寒歎了口氣,“時亮病了,他這病我也治不好,聽人說你們村來了個軍醫,醫術特别了得,所以我想請他幫忙給看看。”
傅老四暗暗蹙眉,不動聲色地問,“我們都不知道吳叔是軍醫,你咋知道的?”
吳征的身份隻有白水村的人知道,沒有對外說,雖說也有可能有人多嘴往外說,但這顧知寒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出現偷藥賊後出現,不得不令人懷疑。
顧知寒眼神閃爍了一下,解釋道:“我是聽一個去衛生院看病的病患家屬随口提了一句,說白水村有位醫術高明的同志,像是部隊來的軍醫,說要是在我們衛生院看不好,就來找這位醫生看看。”
傅老太太沒接話,隻是用那雙經曆過世事的眼睛打量着他,看得顧知寒越發不自在。
綿綿突然開口,小奶音帶着點嚴肅,“顧叔叔,你兒子得的是什麼病呀?”
顧知寒臉色有些難看,聲音也有些發飄,“就是普通的發熱,隻是燒了好幾天退不下去,我開的藥也不管用,才急着來求吳醫生。”
“普通發熱會讓你慌成這樣?你好歹是衛生院的醫生,不會醫術差到連普通發熱都治不好吧?”
傅老四往前半步,目光像刀子似的紮在顧知寒身上,“剛才抓偷藥賊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你在村口晃悠,那時候怎麼不找吳叔?而且你來得也太巧了,剛出了偷藥材的事,你就來了,這事兒得說清楚。”
顧知寒被問得後背直冒冷汗,聲音微微發顫,“我那時候是來村口打聽吳醫生的住處,沒好意思貿然進村,偷藥材的事也是剛聽說,哪能跟那賊有關系?隻能說趕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