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蘭疼得額頭冒冷汗,手腕像被鐵鉗夾住似的動不了,隻能扯着嗓子辯解,“我沒有!是你二嫂自己站不穩,跟我沒關系!”
“沒關系?”
傅老四冷笑一聲,眼神掃過圍過來的知青,聲音故意提大了些,“難道不是你不要臉,看中我二哥這個有婦之夫,故意找我二嫂麻煩,還故意推她?”
劉春蘭強忍着癢意,狡辯道:“我沒有,你沒證據可不要胡說!”
“你當村裡的人都是瞎的?前幾天誰總在我二哥幹活時在他身邊晃悠,誰又背地裡跟人說我二嫂配不上我二哥,大夥心裡都清楚!”
傅老四的話像淬了冰的刀子,句句紮在劉春蘭臉上。
而知青們聽了他的話頓時炸開了鍋,有人忍不住點頭附和,“是啊,前幾天我确實看見劉春蘭跟在傅二哥屁股後面。”
“她還跟我說過傅二嬸年紀大了,不像會疼人的樣子。”
議論聲越來越大,劉春蘭的臉從通紅憋成了青紫,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隻能死死盯着傅老四,眼裡又恨又怕。
傅老四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大夥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還想狡辯?再不滾,我就把你害人的事跟警察說清楚!”
劉春蘭被‘派出所’三個字吓到了,她知道自己要是真被帶去了派出所,這輩子就毀了。
她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别、别,我錯了,我這就走!”
傅老四見她服軟,卻沒立刻松手,眼神依舊冷得吓人,“滾可以,但你記着,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在背後嚼舌根,或者靠近綿綿、靠近我二哥二嫂半步,我就把這些事捅到公社去,讓你沒臉見人!”
這時,有人嚷嚷了一句,“現在就沒臉見人了!”
劉春蘭臉色瞬間灰白,眼淚混着冷汗往下掉,“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放開我吧,好疼!”
“滾!”
傅老四這才松開手,像甩髒東西似的甩開她的手腕。
劉春蘭踉跄着後退幾步,也顧不上衣襟裡越來越癢的跳蚤。
她捂着胳膊,跌跌撞撞地往知青院外跑,連頭都沒敢回。
綿綿湊到傅老四身邊,踮着腳看劉春蘭跑遠的背影,小聲地問道:“四叔,她會不會還欺負二嬸呀?”
傅老四蹲下來,摸了摸綿綿的頭,“不會,她暫時不敢再惹事了,走!回屋吃飯了,今天的飯是你幾個哥哥做的。”
綿綿瞪大了眼,小奶音滿是難以置信,“哇,哥哥們做飯了呀!”
傅老四忍笑說,“可不是嘛,煮了紅薯粥,還炒了個大白菜呢。”
綿綿原本還是很高興能吃到哥哥們做的飯,結果在看到竈台上黑乎乎的白菜葉和溢出鍋沿、黏在鍋底的紅薯粥時,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她湊到竈台邊,指着那盤看不出原本顔色的白菜,小聲問傅金裕,“二哥哥,這白菜是炒糊了嗎?”
正在收拾竈台的傅金裕臉一紅,撓了撓頭,“我、我看着火好像不大,就多炒了會兒,沒想到就成這樣了。”
旁邊的傅少野小聲說,“紅薯粥是我放的水,我以為多放些水就不會糊,結果它自己溢出來了”
傅金華笑得尴尬,“火是我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