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軍人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懷裡抱着布偶兔子的綿綿,沉聲道:“蘇老先是突然倒下了,請了很多專家來,都看不出問題,後面吳醫生趕來了,說蘇老中毒了,在研制解藥的過程中,蘇老給軍區研制的藥出現了問題,他人被帶走了。”
“研制的藥出問題?”
傅振海眉頭擰成疙瘩,質疑道:“怎麼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偏偏在這時候出岔子?”
軍人同志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聲音裡添了絲憤懑,“我們也覺得不對勁,可卻幫不了吳醫生。”
綿綿趴在傅振海懷裡,她仰着泛紅的小臉,小奶音帶着哭腔,“爸爸,是不是壞人怕師父治好姥爺呀?”
傅振海不想為了哄孩子,故意編造所謂善意的謊言,隻說,“不好說。”
說話間,車窗外的風卷着枯草掠過,土路漸漸變成柏油路
綿綿雖年幼,卻感覺前路迷茫,小腦袋空空的,不知該咋辦。
她把臉埋進傅振海的衣領,小奶音悶悶的,“爸爸,我們一定要救出師父,讓師父治好姥爺。”
“嗯。”
傅振海摸了摸女兒的後腦勺,他還想說些什麼,車速突然放緩。
軍人同志朝前方擡了擡下巴,“傅同志,前面就是醫院了,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裡,裡面會有人來接你們。”
車剛停穩的瞬間,綿綿立刻直起小身子,小手扒着車窗往外看。
隻見門口站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看見他們的車,立刻快步走過來。
看到抱着綿綿下車的傅振海,女人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沒多問。
她目光溫和地看向綿綿,“是綿綿小朋友嗎?我是蘇老的特護,姓林!”
綿綿用力點頭,雖然緊張,但還是很有禮貌道:“姨姨你好,我是綿綿,這是我爸爸。”
林特護向傅振海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她聲音壓得很低,眼神地飛快掃過四周,“我帶你們去病房,但路上别說話,尤其是别提吳醫生的名字,現在醫院裡,盯着蘇老病房的人不少。”
綿綿癟了癟了嘴,擔憂地說,“感覺很危險的樣子啊。”
林特護沒吭聲,在心裡暗歎了口氣,可不是嘛,是個人都看得出蘇老病得不正常。
傅振海溫暖的大手輕撫着綿綿,無聲的安撫着她。
他目光沉了沉,對林特護颔首道:“麻煩你了。”
傅振海抱着綿綿,跟在林特護身後,沿着醫院長廊快步走着。
消毒水的味道裡似乎都摻了幾分緊繃的氣息,偶爾有穿護士服的人經過,目光總會若有似無地往他們這邊掃。
林特護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連腳步聲都壓得極輕。
快到病房門口時,長廊拐角突然傳來故意将聲音壓得極低的說話聲。
綿綿下意識地往傅振海懷裡縮了縮,透過他臂彎的縫隙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