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頁)

許子健神情複雜的看了侄子一眼,一言不發的。

房間裡終于隻剩下許諾和小人參,杳杳偏過頭看着他,疑惑的問道:“你之前過得那麼慘,為什麼不跟你爸爸講呢?”

其實在劉若曦調包的這幾年,隻要許諾有一次大膽的告訴父親,媽媽用近乎虐待的方式懲罰了他,或許假的劉若曦就藏不了那麼久。

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默默的忍受着那些虐待,甚至還會幫忙遮掩。

許諾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雙手抱着膝蓋,頭埋了下去,像是縮進了龜殼裡。

他沉默了很久才給出答案。

“我害怕,害怕我是告訴了爸爸,我就沒有媽媽了…”

小孩子想不到那麼複雜,更想不到自己的媽媽會被調包。

他隻是覺得自從車禍之後,母親就性情大變,對他再也沒有從前那麼好了。

那一次的車禍,媽媽差點死掉。

病危通知書下了一張又一張,即便當時他還不懂死亡的含義,卻也知道要是有一點差錯,他以後就再也沒有媽媽了。

失而複得,更顯得彌足珍貴。

所以即便母親醒過來之後,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折磨懲罰他,他也不願意讓媽媽離開。

如果這樣能讓他們媽媽開心一點,那她可以忍受。

可現在他知道了真相,後悔的情緒無以複加。

虐待他的人不是真正的媽媽,而他真正的母親此刻不知道在哪裡受苦受難。

他也想到了,如果這期間,他有一次跟爸爸抱怨兩句,他真正的媽媽說不定早就回來了。

許諾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複雜的内心。

自責,悲傷,還有包裹他的痛苦回憶都接踵而來。

爸爸現在要去幫他找回媽媽。

卻也無暇關心他的心理狀态。

如果不是因為杳杳問,他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

“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你幹嘛要憋着,人參難過的時候也會哭的。”

杳杳拍了拍許諾的腦袋,身高不夠,還在努力的踮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