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為止，他還是沒告訴餘惜自己被“歸零”盯上的事，他還跟陳宇和督導組打好了招呼，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四個小時一晃而逝，李新元渾身虛汗攤在椅子裡。
餘惜則輕揉着他的太陽穴：“你這是為了什麼啊”
“呵呵”他笑而不答。
這份冒險是值得的，從技術路徑到商業策略，從團隊組建到研發方向，十五個人給出了極其詳盡的規劃。
對于這些純粹的科研工作者，李新元懷有深深的敬意。在他眼中，他們與高陽并無二緻，專注、執着，眼裡有光。
他在徐佳奇的遺體前默默立下承諾：安心走吧，看好了，我會讓極度探索浴火重生的！
休息了十多分鐘，餘惜猶豫着開口：“這周六就是一一的生日，之前提過我們要去海洋公園，你要一起來嗎？”
李新元愣了一下，由于他和餘惜之間的隔閡，連帶着他和一一的關系也受到了影響。
餘惜是在主動緩和嗎？
“小惜姐”他注視着她的眼睛，“我們還有沒有可能”
“你别多想，”餘惜果斷打斷，“我隻是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問題影響到一一。她現在懂事了，總問我為什麼爸爸不和我們住一起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也是你的女兒，你自己和她說吧也盡一份做父親的責任。”
李新元心頭一沉：“那件事真的就不能讓它過去嗎？哪怕是為了一一？”
餘惜語氣冰冷：“你在我心裡留下的傷，不是那麼容易愈合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停屍間。
李新元怔在原地。同樣的話，不久之前他對沈子月也說過。
原來餘惜無法原諒自己，正如自己無法原諒沈子月
突如其來的感同身受讓他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