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亂得發慌。67
記憶裡的蘇長河,是蹲在牌桌上徹夜不歸的男人。
是搶自己的血汗錢,拿去換酒喝的丈夫。
是孩子發燒時隻會蹲在門檻上抽煙的父親。
她永遠忘不了那年冬天,孩子們凍得發青。
他卻揣着她給人縫棉襖掙的救命錢,在賭桌上輸得精光,回來還對她撒潑打滾。
那些日子,她對着鏡子梳頭,總能看見鬓角新添的白發,心裡隻剩一片冰涼。
這個男人,名義上是自己合法的丈夫。
可他卻從未盡過丈夫和父親的義務。
不是她和孩子們的依靠。
甚至為了吃喝玩樂,完全不顧自己母女三人的死活,拿着家中僅剩那個的米面油錢,揮霍無度。
原本離婚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
可現在
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卻仿佛變了個人。
此時他臉上的笑容,讓林清竹很陌生!
他想幹什麼?
林清竹内心無比困惑。
蘇長河看着她,心裡堅定了幾分。
往前一步,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帆布包。
那包裡裝着她沒吃完的窩窩頭和水壺,沉甸甸的。
溫聲說:“我來縣城買了點吃的喝的用的,眼看到你下班時間了,就想着接你回去。”
“孩子你放心,她們很懂事,還有隔壁張嬸幫忙照看。”
林青竹懵了。
曾幾何時,蘇長河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他一直都是無情的、自私自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