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她在紡織廠加班加點,手指被紗線磨出血泡。加班到半夜才掙來的血汗錢,就這麼被他拿去揮霍了。
蘇長河拉着闆車跟上來,把車停在她身邊,柔聲道:“買的都是家裡必備的東西,夠吃一陣子,面粉蒸饅頭,還有糖和練習本,給倆娃的。”
剛才,蘇長河一直不知道怎麼打破兩人間沉默的氣氛。
此時終于有機會說話了,她說的很慢。
說的很仔細,甚至連東西的價格都說了出來。
林清河愣住了,心裡的氣稍微順了一點。
這些東西加起來,少說也得花掉她大半個月的工資。
可他買的每一樣,全是她夜裡睡不着時,在心裡盤算過無數遍的東西。
家裡的米面早見底了,孩子一年到頭吃不上一口油腥。
換作以前,他隻會拿着錢去買酒,買牌桌上的籌碼。
哪會記得孩子缺練習本,她炒菜缺油?
林清竹聽着,眼眶忽然有點濕潤。
但新的疑惑又冒了出來:“這些少說也要花十多塊錢吧?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這麼多東西,就算把從她這搶走的錢都花了,也不夠!
林清竹眼眶濕潤的看向身前的男人。
而對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一直盯着自己。
他的眼神,炙熱、滾燙。
林清竹有些不适應的撇過頭,這樣的蘇長河,她不敢直視。
蘇長河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有些慌了神,連忙說道:“你别着急,買這些東西的錢都是我賣魚掙的。”
蘇長河撓了撓頭,這才說道:“就是今天比較着急,我沒撈到太多,就先買點糧食回來,等明天賣的多了,回來我就把賣魚的錢給你。”
她下意識地擡頭看他:“你撈到大魚了?”
聽到這話,蘇長河的眼神亮了亮:“嗯,下午在家裡沒事,我又編了地籠和攔網,明天的收獲應該會更好。”
林清竹愣住了。
他他真的去掙錢了?不是像以前那樣把錢花在喝酒賭博上?
可是她看了眼身後的闆車,上面大包小包的東西,欲言又止。
算下來,蘇長河用了一天的時間,竟然掙了自己半個月的工資?
而且還沒有任何成本?
這
這個掙錢的速度未免太誇張了吧?
趕到家時,南坪村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
袅袅炊煙升騰在山林間,驚起一片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