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頁)

蘇長河盯着林清竹的側臉看了許久,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低低地從喉嚨裡擠出來:“老婆!”

這兩個字,輕得像羽毛,落在兩人心裡卻炸出了漣漪。

蘇長河也隻在新婚那天紅着臉叫過,後來日子混得稀爛,眼裡隻剩賭桌和酒氣,别說這個稱呼,就連正眼瞧她的時候都少得可憐。

此刻叫出聲,才驚覺自己錯過了多少本該珍惜的時光,蠢得無可救藥。

林清竹被這聲“老婆”激得,嬌軀一顫,猛地轉過頭看他,眼裡滿是錯愕和慌亂。

他又多久沒正經叫老婆了?

剛結婚,還蜜裡調油的時候叫過,後來,他的眼裡隻有喝酒和牌桌,兩人感情也越來越淡漠,這稱呼早被丢到了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喂,那個誰”,或是喝醉了後的胡言亂語。

林清竹轉過身,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目光卻先落在了他的胳膊上,突然“呀”了一聲,快步沖過來。

“你這是咋弄的?”她驚呼一聲,剛才那點因“老婆”兩個字而起的羞赧瞬間被心疼取代,快步沖上前,伸手就去掀他的袖子,“還有哪兒傷了?”

蘇長河胳膊上、小腿上全是傷:被荊棘劃破的口子縱橫交錯,有的結了血痂,有的還在滲血;膝蓋上一塊淤青紫得發黑,顯然是摔過;手背被樹枝抽得紅一道腫一道,指縫裡還嵌着細小的刺。

“小傷,不礙事。”蘇長河想往後躲,怕她擔心,笑着安慰,“山裡野草多,劃幾下難免的。”

“都流血了還叫小傷?”林清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避開胳膊上的傷,拽着他往屋裡走。

“快進來,家裡還有酒精,我給你擦擦消消毒。”

“真不用”蘇長河還想掙紮。

“少廢話!”林清竹回頭瞪他一眼,蘇長河就老實了,乖乖被牽着走,滿臉享受。

林清竹眼神裡藏着掩不住的關心,“現在天熱,得趕緊處理,不然等到發炎就麻煩了!”

蘇長河看着她急匆匆去找酒精和布條的背影,心裡暖得發脹,忽然覺得今天上山受的所有苦都值了。

以前他喝醉了摔在泥裡,她隻會紅着眼躲得遠遠的;他賭輸了回家發脾氣,她抱着孩子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