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他是村長兒子,喝酒從不結賬,都要别人請他;賭輸了,也耍賴不給錢。自己還跟賤骨頭似的跟在他屁股後面瞎胡混。
林清竹捏着筷子的手緊了緊,被這麼多人圍觀,實在吃不踏實。
她剛要起身去看看,蘇長河的手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背。
“坐着。”他聲音不高,卻帶着點笃定,“吃你的面,涼了該坨了。”
蘇長河心裡跟明鏡似的,現在家裡根基還淺,别看頓頓吃得好,這還不夠,手裡毛票不多,心裡就不踏實。
等把日子過踏實了,兩個孩子越長越好,林清竹不用那麼累,臉上笑容越來越多了,那些閑言碎語自然就沒了。
林清竹看着他,見他眼裡沒半分慌亂,隻安靜地吃飯,心裡那點不安突然就散了。
是啊!
現在家裡有熱飯,有孩子的笑,有他實實在在的改變,外人說什麼又有什麼要緊?
林清竹低下頭,笑着夾起一筷子面,慢慢嚼着。
院外,村民都散了。
蘇長河見牆外沒了動靜,沖林清竹笑了笑:“你看,不理他們,自個兒就走了。”
林清竹看着鎮定自若的男人,突然真切地覺得蘇長河變了。
不再是那個一點就炸的混子,懂得藏拙,懂得護着家了。
她夾起碗裡最後一塊黃鳝肉,遞到他嘴邊:“吃吧,補補。”
蘇長河張嘴接住。
這日子,是真的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