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張臉,林清竹心裡“咯噔”一下,快步走過去:“爸?您咋來了?”
是蘇長河的爹,蘇老栓。
一年多沒見,老人像是縮了一圈,背更駝了,眼窩深陷,鬓角的白頭發又添了好些。
以前他總愛往煙杆裡塞煙葉,此刻手裡卻空着。
“竹子”
蘇老栓擡頭,看見她,渾濁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沒給你添麻煩吧?”
林清竹忙扶他起來:“哪能呢,您快起來,坐這。”
門衛大爺見着光景,借故出去了,把空間留着這一對翁媳。
林清竹感激的看了眼門衛大爺。
“家裡都好?萌萌和兮兮長高了吧?”
蘇老栓坐下,沒話找話。
“都好,倆娃念叨您呢。”
林清竹心裡擔憂,知道公公不是閑得沒事來的。
當年蘇長河渾渾噩噩時,公公嘴上罵“沒這個兒子”,背地裡總托人捎來粗糧和零花,說是“給娃的”,她都記着。
可看他這模樣,定是出了大事。
果然,蘇老栓沉默了半晌,喉結滾了滾,突然紅了眼眶,聲音發顫:“竹子,爹爹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你”
“您說,啥事?”林清竹的心揪了起來。
老人的聲音帶着哭腔,“你大哥蘇明成他前陣子在興盛街開了家早餐店,原想掙大錢,結果開業沒倆月,廚子跑了,客人越來越少,天天虧本。他急得上火,昨兒個爬梯子修招牌,腳下一滑,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