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就是沒法比,同一場事故,隔壁那床隻是擦傷,就有人噓寒問暖,這個被砸的都昏迷一天了,都還沒人來看。”
“哪能跟人家比,看蘇總叫得這麼親密,那肯定是蘇總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顧長歌意識回歸時,隻覺得耳邊嗡嗡嗡的一陣議論聲。
他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等到視野逐漸清晰,便看到兩個給他換藥的護士正百無聊賴的說着閑話。
猛然看到他睜眼,護士滿臉背後說人閑話的尴尬:“呀!你醒啦”
“你别動,你腦袋還纏着紗布呢,我幫你叫醫生!”
另外一個趕緊說完,一溜煙的出去。
顧長歌這才意識到腦袋一陣緊繃,疼痛從額頭上傳來。
擡手一摸,果然是紗布。
看來那墜落下來的吊燈,砸的是他的腦袋。
醫生很快就過來。
基礎性的檢查一番,最後下結論。
“目前來看沒有傷到腦神經,但發燒到了三十九度,顧先生,你這情況也需要人照顧,先叫家屬過來吧。”
頓了頓,醫生沉吟開口,“順便,這個是繳費單”
顧長歌雖然還有點懵,但哪裡聽不出來,這是擔心自己沒錢治病?
顧長歌下意識想打蘇清的電話。
自從跟蘇清在一起後,顧長歌除了某些大項目投資,他的身上鮮少有超過兩百塊的時候。
但他剛要拿手機,卻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
“顧先生,沒有蘇總,你真的連一千的醫藥費都沒有嗎?”
卻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道故作好奇的聲音。
不是陸遠航還能是誰?
一時之間,所有人看顧長歌的眼神都充滿鄙夷,仿佛在看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
顧長歌尴尬,但更多的是某種憤怒,不由得暗暗握緊拳頭:“你來幹什麼?”
“作為同一場事故的受害者,我當然要來看一看顧先生了。”
陸遠航轉頭對醫生揮揮手:“顧先生是我們蘇總的人,當然不會缺那點醫藥費,你們出去吧。”
顧長歌這才意識到,剛剛護士八卦裡拿來跟他對比的那個人,似乎就在眼前。
果然,等人一走,陸遠航那份乖巧禮貌立馬消失。
隻見他走上前,可以露出胳膊上已經結疤的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