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絲不苟的昂貴草坪,盡頭處海天一色,甯靜得像一幅巨大的藍綠色油畫。
顧長歌看着這維修費都肉眼可見高昂的風景,驚歎不愧是全球富豪前10。
韋伯帶他停在書房前,輕敲三下,裡頭便傳來老者不怒自威的聲音:“進來。”
韋伯這才推開門,一道站在窗邊負手而立的唐裝身影頓時印入眼眸。
張天啟滿頭銀發,一身月白唐大褂光是站在那裡,都有着歲月的沉重感。
這是個一看便知經曆過歲月的老人。
但他看向顧長歌的眼神卻溫柔得像是一汪潭水,隻是久久沒有說話。
隻因,古人之姿本就是故人之子!
張天啟從顧長歌眉眼仿佛窺見了讓他懊悔不已的孩子。
尤其是那雙清亮的丹鳳眼,眼尾自然向上的清冷線條,如她母親一般,但眉峰卻不失男人俊朗的濃密英挺。
“像太像雪瓷了”
張天啟沙啞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帶着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抑制的顫抖,可見情緒波動了。
顧長歌微微猶豫,才喊了一句:“外公?”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一個陌生人是喊不出來的,但見到老人眼裡呼之欲出的感情後,卻改變了主意。
誰知道,這兩個字剛一出來,張天啟本就壓抑的情緒,頓時像沖破大壩的洪流源源不斷。
“诶!好孩子,是外公!”
張天啟上前,在顧長歌無措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仔細的端詳着。
他像是要把積壓了二十多年的悔恨盡數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