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查出得了血癌,不想拖累任何人,第一個斷了聯系的就是張偉。
他甚至還發了條短信,告訴對方自己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以後别聯系了,就當沒他這個朋友。
現在接電話,怎麼說?
告訴他自己沒死,還活蹦亂跳的?那不是把他當猴耍嗎?
趙乾看着手機屏幕,猶豫了不到三秒鐘,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現在這情況,他顧不上那麼多了。
“喂?”
電話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
“我操,趙乾,你他媽的真沒死啊!”
張偉的聲音跟打雷似的,差點把趙乾的耳膜給震破了。
“你小子行啊,跟老子玩詐死是吧?前幾天發那短信什麼意思?準備後事?去你媽的後事!”
“老子差點就信了你的邪,買了花圈準備去你墳頭蹦迪了!”
一連串的國罵,夾雜着憤怒和一絲關切,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
趙乾被罵得有點懵,但心裡卻莫名地一暖。
他苦笑了一聲,把手機拿遠了點,無奈地說道:“我這不是沒死成嗎?”
“什麼叫沒死成?你他媽到底在哪?老子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都不接,我還以為你真涼了,正琢磨着怎麼去給你收屍呢!”
“一言難盡。”
趙乾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周圍陌生的街道。
“我現在沒地方去了。”
電話那頭的張偉沉默了。
那股暴躁的火氣,像是被一盆冷水瞬間澆滅。
過了幾秒鐘,他才用一種狐疑的語氣問道:“你小子不是說得了那個什麼血癌嗎?晚期,沒救了那種。”
“是啊,本來是沒救了。”
“那現在呢?”
“現在好像又有點救了。”
趙乾含糊其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