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還來？
這家夥難道就不知道累的嗎？
“咳！”
趙乾清了清嗓子，果斷地按住了她那隻又開始不老實往下探索的小手，強行轉移話題：“先别急，我還有些事想問你。”
“問什麼？”姜玉兒的動作一頓，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明顯的不滿，嘴巴都微微撅了起來。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紀家。”
趙乾一臉正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為了逃避公糧的慫包。
“像他們這種，從修士家族跌落下來的，現在還有很多嗎？”
他必須得搞清楚這個世界的深層結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果然，一提到正事，姜玉兒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過去。
她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環在趙乾腰上的腿也稍微松了松。
“很多？”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你以為這是路邊的大白菜嗎？”
她坐直了些身子，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據我所在的宗門，以及我這些年搜集到的情報來看，這個世界上，曾經輝煌過的修士家族多如牛毛。”
“但随着靈氣枯竭，仙路斷絕，這些家族也迅速地衰敗了下去。”
“其中絕大部分，都在漫長的歲月裡，被他們的仇家找上門，滅了滿門，連根毛都沒剩下。”
“而那些僥幸躲過清算，或者本身沒什麼仇家的，也大多因為後繼無人，祖上留下的寶貝保不住，最終泯然衆人，徹底消失在了曆史長河裡。”
“真正能像紀家這樣，雖然跌落凡塵，但依舊保留着部分底蘊和傳承，并且延續到現在的，屈指可數。”
姜玉兒伸出了一根纖細的手指，在趙乾面前晃了晃，然後又伸出了第二根。
“掰着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她看着趙乾，一字一句地說道：“整個華夏，天南地北，加起來，不會超過十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