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試了幾次，鏡子裡的臉變得千奇百怪，但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的。
這種對力量的精細操控，遠比跟人打架要困難得多。
“蠢貨，你是在捏面人嗎？”
柳如煙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易容的精髓在于改變氣質，而不是五官的堆砌，你要變得普通，而不是變得醜陋。”
趙乾被她怼得一噎，索性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鏡子，全憑感覺去調整。
他不再執着于改變五官的具體形狀，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整體的氣質上。
收斂起眼神中那股經曆過生死後自然帶上的銳氣，磨平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痞氣，讓整個人的線條變得更加柔和、平凡。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鏡子裡出現了一張全新的面孔。
依舊年輕，但五官平平無奇，屬于那種扔進人堆裡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類型。
唯一有點特點的，可能就是那副看起來還算溫和的笑容，像個涉世未深、對什麼都抱有幾分好奇的鄰家男孩。
“就這樣吧。”趙乾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走進浴室沖了個澡，換上一身體面的休閑西裝，然後走出了房間。
别墅一樓的大廳裡空無一人，胡麗麗似乎并不在。
趙乾也沒有去找她，這種事情，胡麗麗幫不上忙，讓她知道太多細節反而會徒增風險。
他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悄無聲息地從别墅後院翻了出去，融入了清晨的街道。
為了防止被人盯上，他沒有直接打車，而是繞了很大一個圈子，坐上了一輛開往市郊的公交車，又在半路換乘地鐵，最後直接來到了江城國際機場。
他沒有買票，而是逆着人流，混進了剛剛抵達的旅客人群中，裝作一副剛下飛機的樣子，随着人潮走出了到達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