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适應中。"甯方遠恭敬地回答，"從地方到中央，視野和思維方式都要轉變。"
"這是好事。"劉長生說，"在部委工作能培養宏觀思維，對你将來的發展很有幫助。"
兩人來到書房。書房布置得簡潔雅緻，牆上挂着"厚德載物"的書法作品，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和文件。
坐下後，甯方遠關切地問："老領導，聽說您本來有機會外調的，怎麼最後還是留在漢東了？"
劉長生苦笑一聲，歎了口氣："我争取過了，但是我上面的老領導已經徹底退了，沒有人再為我說話了。官場上的事，你也知道"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釋然："等趙立春離開漢東，我再給下任書記看看場子，就該退休了。這些年也累了，該休息休息了。"
甯方遠心中感慨，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劉長生很快調整情緒，欣慰地看着甯方遠："倒是你，讓我很驚喜。這麼快就跨入副部行列，還是在發改委這樣的重要部門。等你外放的時候，可以考慮來漢東，以後可以接我的位置。"
甯方遠謙遜地說："老領導過獎了。我還需要多學習鍛煉。"
"不要妄自菲薄。"劉長生正色道，"你的能力和品行我都清楚。在發改委曆練幾年，再回地方主政一方，這是很好的成長路徑。"
兩人又聊起了漢東的一些老朋友。劉長生特意提到："高育良去年調任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了。你們以前就認識吧？如果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他。"
甯方遠點頭："是的，我在雙峰縣工作時就認識高書記了。這次來确實應該去拜訪一下。"
劉長生意味深長地說："育良同志能力很強，但在某些事情上過于執着。你和他交往時要注意分寸。"
甯方遠會意地點頭："謝謝老領導提醒，我會注意的。"
談話間，劉婉進來提醒晚飯準備好了。餐桌上擺滿了家常菜，都是甯方遠以前愛吃的。
"還記得你喜歡吃紅燒肉，特意讓阿姨做了。"劉長生笑着說，"嘗嘗看，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甯方遠嘗了一口，連連稱贊："就是這個味道！比大酒店做的都好吃。"
席間，氣氛輕松愉快。劉長生難得地放下領導的架子，和甯方遠聊起了家常趣事。劉婉和陳甯也不時插話，讓這頓家常飯充滿了溫馨。
飯後，甯方遠告辭離開。劉長生親自送到門口，臨别時握着他的手說："方遠啊，好好幹！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不要讓我失望。"
"老領導放心，我一定努力！"甯方遠鄭重承諾。
回到酒店，甯方遠站在窗前，望着漢東省的夜景，心中感慨萬千。
第二天上午九點整，甯方遠帶着調研組的兩位副組長——辦公廳副主任王明和規劃司副司長李靜，準時來到漢東省委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