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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林川,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慌忙辯解,聲音都帶着顫,“我隻是隻是覺得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讓他生下來就沒有爸爸。”
“無辜?”
我嗤笑一聲,目光掃過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那爺爺就不無辜嗎?”
“爺爺賣了一輩子心血的工作室幫你還債,到死都在畫你演唱會的禮服,他到最後都以為你是個懂得報恩的好孩子。”
“他要是知道你現在為了一個男人,連他的手稿都能讓别人當盤子墊,連他的恩情都能抛在腦後,你說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
她的臉徹底沒了血色,頭垂得更低,下巴抵着胸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看着她這副樣子,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曾經那個在粉絲面前護着我、在導演面前為我拼命的人,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懦弱又雙标的模樣?
“我不管你給不給他名分。”
我重新靠回床頭,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她一眼,“我隻給你最後一天時間。”
“明天早上十點,把爺爺的手稿還回來,把用爺爺的錢買的那套别墅和公司股份轉到工作室名下,再寫一份公開道歉信,給爺爺,也給我。”
“如果做不到。”
我頓了頓,“我就把你當年怎麼求爺爺幫忙、怎麼在爺爺墳前發誓、又怎麼轉頭跟阮台鬼混的所有證據,都發給媒體。”
“到時候,你不僅要丢了事業,還要背着忘恩負義的罵名,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她猛地擡起頭,眼裡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把話說得這麼絕:“林川,你真的要做到這份上嗎?我們我們就不能再好好談談嗎?”
“沒什麼好談的。”
我睜開眼,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爺爺的舊照片上,照片裡的爺爺笑得慈祥。
“我跟你談感情的時候,你在跟阮台膩歪。”
“我跟你談爺爺恩情的時候,你在為阮台的名分找借口。”
“我跟你談離婚的時候,你說除非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