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人生中沒有選擇,一切都是按照别人的意願來行事,仿佛一隻沒有意識的蠱。
她就這麼靜靜地站着,從午後站到日落,像一株被遺忘在路邊的植物,一動不動。夕陽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更顯孤寂。
天色徹底暗淡下來,繁星開始點綴夜空。馬仙洪又一次出現了。
這次不是他自願來的,而是村裡的“大管家”畢淵看不下去了,告訴他那姑娘還在村口傻站着,哪兒也沒去。
馬仙洪大概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牛皮糖”,徹底沒了脾氣。
趕又趕不走,殺又沒必要。
隻好歎了口氣,認命般地對陳朵招招手,然後吩咐傅蓉:
“擺一桌吧,弄點吃的。”
一頓算不上豐盛但熱氣騰騰的飯菜在村中空地上擺開。
馬仙洪、陳朵,或許還有聞訊過來看熱鬧的畢淵、坐在一起。
飯桌上,氣氛尴尬又詭異。
馬仙洪大概是出于一種技術宅的好奇心,也可能是想找個話題打破沉默,開始詳細詢問陳朵的來曆和情況。
陳朵的語言表達能力并不好,叙述斷斷續續,缺乏情感色彩,像是在複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但她還是大緻說清楚了自己的出身——藥仙會的蠱身聖童,以及後來被公司解救,成為華南地區的臨時工,負責處理“髒活”。
她特别提到了一句:
“華南的廖叔,對我很好。”
這是她貧瘠的情感詞彙庫裡,能找出的最積極的評價。
然而,這句話聽在馬仙洪耳朵裡,卻完全變了味。
他本身就對公司這類龐大機構抱有極大的不信任和反感。
他立刻以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憤慨,打斷了陳朵的話。
“對你好?哼!”
馬仙洪嗤之以鼻,臉上露出一種混合着同情和義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