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東方的天際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碧遊村還籠罩在一片靜谧的薄霧之中。
然而,村口已經站立了幾個人影,為首者正是馬仙洪。
他今日穿着一身素色長袍,但眉頭卻微微鎖着,眼底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陰郁。
自從兩天前王玄那句關于趙歸真的提醒在他心中種下疑慮的種子後,這兩日他幾乎未曾安眠。
他表面上依舊處理着村中事務,指揮着如花人偶進行建設,與上根器們探讨修身爐的改進。
但暗地裡,他的心神卻分出了一大半,悄然觀察着趙歸真的一舉一動。
趙歸真,那個平日裡沉默寡言,自稱出自茅山。
馬仙洪回想起來,此人确實有些不同。他不像其他村民或上根器那樣,對村子的未來充滿熱忱,更多的是以一種近乎冷漠的态度接受着村子的庇護和資源。
馬仙洪曾欣賞過他帶來的幾手偏門符箓和養鬼之術,覺得這正是“有教無類”,博采衆長的體現。
但現在,經由王玄點破,他再回想那趙歸真偶爾獨自一人時眼中閃過的晦暗神色,都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他暗中探查了兩天,甚至動用了修身爐的部分監察功能,卻一無所獲。
趙歸真行為謹慎,除了偶爾離開村子去附近山林“采氣”,并無任何明顯越軌之舉。
這種“正常”反而讓馬仙洪更加心煩意亂。
對于王玄,雖然那人說話不中聽,行事莫測,但絕非無的放矢之徒。
這種明知可能有隐患,卻抓不到任何證據的感覺,像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裡,讓他坐立難安。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去問趙歸真到底有什麼問題。
“教主,王也道長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