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五十分，陳默就已經到達了國泰君安證券營業大廳。他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生怕錯過這個珍貴的學習機會。
九點整，老周準時出現在大廳入口。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藍色的中山裝，看起來比昨天更加精神。看到陳默已經在等候，老周滿意地點了點頭。
"準時是一個好習慣。"老周在陳默旁邊坐下，"既然你決定要學習投資，那我們就從最基礎的開始。"
"好的，周老。"陳默拿出昨天準備的筆記本，"我應該記錄下來嗎？"
"當然，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老周看了看陳默手中的筆記本，"但是記錄不是目的，理解才是關鍵。如果你隻是機械地記錄，而不去思考其中的道理，那這些知識對你來說毫無價值。"
陳默認真地點頭，準備好了紙筆。
"今天我們講第一課：認識市場。"老周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在開始任何投資之前，你必須先明白一個最基本的問題：股市是什麼？"
"股市是買賣股票的地方？"陳默試探性地回答。
"這隻是表面現象。"老周搖搖頭，"股市的本質是什麼？你想過嗎？"
陳默陷入了思考。這幾天的經曆讓他對股市有了更深的認識，但要準确地說出股市的本質，他還真說不上來。
"我覺得股市是一個資金博弈的場所？"陳默不太确定地說道。
"接近了，但還不夠準确。"老周說道，"股市是一個零和博弈的市場。你知道什麼是零和博弈嗎？"
"就是一方獲利，另一方必然虧損？"
"沒錯。"老周點頭道，"在股市中，你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别人虧的錢。這是一個殘酷但不可回避的事實。"
陳默若有所思地記錄着。這個觀點他之前也聽說過，但從老周口中說出來，似乎有了更深的含義。
"既然是零和博弈，那麼就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大部分人都是虧錢的？"老周繼續問道。
"因為因為大部分人不夠專業？"陳默猜測道。
"這隻是原因之一。"老周說道，"根本原因是，在這個博弈中，參與者的能力和資源是不對等的。"
"不對等？"
"是的。"老周解釋道，"股市中有三類參與者：散戶、機構投資者、和上市公司。散戶在信息獲取、資金實力、專業知識等方面都處于劣勢。而機構投資者擁有專業的研究團隊、龐大的資金規模、以及更多的信息來源。上市公司更是掌握着最核心的内幕信息。"
陳默開始明白老周的意思了："所以散戶在這個博弈中處于最不利的地位？"
"完全正确。"老周嚴肅地說道，"這就是為什麼90的散戶都是虧錢的根本原因。他們不是在和市場博弈，而是在和比自己更強大的對手博弈。"
這個觀點讓陳默感到震撼。他之前一直以為股市是一個公平的競技場，隻要努力學習就能獲得成功。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太天真了。
"那散戶是不是就沒有機會了？"陳默有些沮喪地問道。
"機會是有的，但必須認清現實，揚長避短。"老周說道，"散戶的劣勢是明顯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優勢。"
"散戶有什麼優勢？"陳默好奇地問道。
"靈活性。"老周說道，"機構投資者雖然資金雄厚，但也有很多限制。比如他們不能随意調整倉位，不能投資某些類型的股票，而且需要向投資者公開持倉信息。散戶則沒有這些限制，可以更加靈活地進出市場。"
"還有嗎？"
"時間優勢。"老周繼續說道，"機構投資者面臨着巨大的業績壓力，需要在較短的時間内取得好的成績。而散戶可以更加耐心，進行長期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