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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跪在太平間抱着沈母的屍身哭了整整兩天。
“媽,我會自由地活下去。”
第三天早晨,她徹底哭幹了眼淚,
她終于接受現實,麻木地簽下一份又一份的文件,胸膛像是壓着一塊千斤重的石頭,隻剩下喘不過氣的煎熬。
沈母去世到現在,陸廷淵都沒有出現,連半個電話都沒有。
沈知意去找醫生交文件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幾個護士叽叽喳喳地議論聲,
“你們看到江念念的朋友圈了嗎?什麼時候讓我談一個像陸總那樣的首富男友啊。”
“對有錢人來說,花錢不是真愛,陪伴才是。她感冒陸總還親自給她熬藥,唱歌哄她開心呢,這種有顔有錢又體貼的男朋友給我來一打”
多甜蜜啊。
明明這些事,以前都是沈知意的專屬。
可那又怎樣?
陸廷淵現在恨她入骨,他們之間永遠隔着一條人命,如何能再奢望那些可笑的恩愛和甜蜜?
下午,她預約了殡儀館火化,當工作人員把骨灰盒交到她手中的時候。
她還是流下了眼淚,明明是那麼鮮活的一個人,到頭來卻隻剩一小罐灰。
她擦幹了眼淚,聯系了辦理國外簽證的中介,把自己的信息提交完畢後。
她抱着骨灰盒回别墅打算收拾這幾年來的行李。
才剛走進别墅,就看見滿身紅印,衣衫不整的江念念坐在陸廷淵的懷中,地上掉落的衣服直接暴露了剛剛戰況的激烈。
沈知意面無表情,徑直走進房間,才剛把骨灰盒放在桌上。
陸廷淵就追了進來,他直勾勾地盯着沈知意看,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憤怒的表情清晰可見,
“沈知意。”
他上前兩步,一把捏住沈知意的手腕,力道大得她連掙都掙不開,他陰鸷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滿和輕蔑,他冷笑着質問:“給我老實說,你這兩天去哪裡了!”
“與你無關。”
确确實實與他無關。
她們母女倆的死活在他看來不也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嗎?
她的回答頓時惹怒了陸廷淵,他一把将沈知意摔在床上,随後在滿臉憤怒的表情中,把一沓照片劈頭蓋臉地砸在她臉上,
早已身心俱疲,虛弱到極點的沈知意被陸廷淵突如其來的暴力摔得渾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她顫抖着手,緩緩撿起散落在她身邊的照片,
幾十張照片上,
全都是沈知意和其他男人出入酒店的親密合照。
他咬牙切齒,眼中有淡淡的猩紅:“沈知意,是和我無關還是你不敢告訴我?你就這麼缺男人嗎?光明正大出軌,當我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