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的,不僅是贖身,更是那份可能将她置于依附地位的“恩賜”。
一股難以言喻的敬意與更深沉的憐惜湧上心頭。
他為自己剛才略顯冒昧的提議感到一絲懊悔。
系統早到了二十年,既然一切都沒有發生,那随着自己實力不斷提升,不好的事情一定也不會發生。
“是在下唐突了。”
程墨收斂了所有情緒,鄭重地抱拳,深深一揖,
“柳姑娘才情高潔,心境澄明,是程墨失言冒犯了姑娘。程墨謹記,日後定當以音律為橋,以知己相交,絕不敢有絲毫輕慢亵渎之意。”
他直起身,眼神坦蕩而誠懇:“那今日便不再叨擾姑娘休息。改日,程墨必攜新得的古譜殘章,再來向姑娘讨教。”
柳如煙看着他眼中那份迅速沉澱下來的尊重與鄭重,心底深處某個冰封的角落,似乎悄然裂開了一絲縫隙,湧上一股微暖。
她微微颔首,唇角第一次勾起了一抹極淡、卻真實的笑意:“如煙恭候公子。”
程墨告辭離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站在門外,聽着屋内再無動靜,隻有窗棂上映着的、那孤燈下依舊清瘦倔強的剪影,程墨在原地站了片刻。
夜風帶着脂粉和食物的膩香吹過,卻吹不散他心頭那份沉甸甸的感覺。
幸好,一切都沒開始!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心緒,轉身下樓。
拒絕了老鸨谄媚的挽留和樓下莺莺燕燕的招呼,徑直走出群芳閣,登上将軍府派來送自己的馬車。
“回府。”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