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與責任,機遇與挑戰,仿佛都凝結在這柄尚未出鞘的利刃之中。
就在這時,一股溫暖而強大的氣息悄然靠近。
白素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書房門口,她依舊穿着素雅的常服。
但那雙澄澈的眼眸此刻卻帶着了然與一絲憂慮,靜靜地看着程墨,以及他面前那象征着風暴将至的聖旨與寶劍。
她顯然已經感應到了方才的内侍和程墨那一連串急促的指令。
“相公”她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在緊張的空氣中流淌開來,
“陛下召你去北境?”她的目光落在聖旨上,“巡察使總督三郡剿匪疏通商路?”
語氣雖是詢問,眼底卻已是一片洞明。
程墨轉過身,迎上妻子關切的目光。
他臉上的銳利鋒芒瞬間柔和下來,帶上一絲歉意和無奈:
“素心,你都聽到了?聖命難違,北境事急,我必須即刻動身。”
他将聖旨遞給她看,又拍了拍沉重的劍匣,
“陛下給了便宜行事之權,此去怕不隻是剿匪那麼簡單。”
白素心接過聖旨,目光快速掃過那熟悉的禦筆朱批。
她沒有驚訝于内容的嚴峻,反而在那“總督剿匪及商路疏通”的字眼上多停留了一瞬,随即,一絲了然和凝重掠過眼底。
她緩緩放下聖旨,目光凝重地望向程墨:
“陛下所言的‘商路斷絕’、‘蠻族異動’恐怕是托辭。能讓陛下動用天子劍,賜‘便宜行事’之權,并點名要你這剛剛因南疆之功封侯的新貴火速前往北境面臨的,隻怕是傾國之患吧?”
她的洞察力精準得可怕,直接點破了聖旨下潛藏的驚濤駭浪。
程墨對上妻子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心中再無隐瞞的必要,沉重地點了點頭:
“夫人明鑒。雖無确切軍報,但我得到一些特殊渠道的消息,情況恐怕比聖旨所述嚴重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