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晚連連擺手,湊得更近,壓低聲音,帶着按捺不住的好奇,
“素心姐姐,你老實告訴我,下午扔銅錢的時候程墨那個壞家夥,是不是偷偷搞鬼了?”
白素心眸光微閃,笑意更深卻不置可否,隻是輕輕拍了拍趙清晚的手:
“天意難測,夫君隻是順應天心罷了。”
趙清晚撇撇嘴,這個回答顯然不能滿足她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她眼珠子一轉,借口巡查城防,溜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份用特殊藥水書寫的密箋,悄然送到了趙清漣手中。
她屏退左右,展開密箋,上面隻有寥寥數語,源自她最隐秘的影衛首領:
【銅錢落點三寸處,有極其微弱之真元擾動殘留,軌迹異常,非墜落自然可為。擾動之源,指向國公大人。】
趙清漣放下密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冰冷的玄甲。
燈火在她清冷的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陰影。
果然不是天意!
是他!
在數十萬雙眼皮底下,在生死裁決的關頭,用一種近乎神迹般精準到恐怖的手段,扭轉了屠城的命運!
他為何要這麼做?
僅僅是所謂的“仁心”?
不,他訓斥金獅百姓的那些話,字字泣血,句句含恨,那份怒火絕非作僞。
是為了減少大乾将士潛在的殺孽負擔?
還是更深遠的考量?
一股強烈的心潮在她冰冷的胸膛内湧動。
滅殺帝境強敵時,他霸道無雙,睥睨天下;
面對數十萬生殺予奪時,他卻選擇了違背那看似“順理成章”的血腥,甘冒背負“婦人之仁”的非議。
這份複雜難言的力量與心性,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和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