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棠對程墨還是有些感激的，所以真心不想讓他送死。
程墨沒有廢話，直接點頭示意：
“沈姑娘帶路吧！”
一個時辰後。
風雪卷過缥缈宮高聳入雲的冰晶玉階，卷過程墨身上那件雪絨狐裘。
冰魄玄晶鑄就的殿宇穹頂高懸，流淌着千年不化的寒光，映照着下方分列兩排、氣息淵深的缥缈宮長老們。
他們身着月白流雲袍，須發皆白，面容如同冰雕，眼神銳利如萬載玄冰，審視着大殿中央那個披着狐裘、神情憊懶卻淵渟嶽峙的青袍身影。
宮主之位空懸，一位面容古拙、氣息最為浩瀚深邃的老者立于主位之前，正是大長老寒虛子。
他目光掃過沈海棠身上那件明顯缺失的雪絨狐裘坎肩，又落在程墨身上，眼底寒意更甚。
“海棠，”寒虛子的聲音如同冰棱摩擦，不含絲毫情緒，
“此人來曆不明，擅闖聖山，更攜你同行。你身為聖女，當知宮規森嚴。此人所贈之物，豈可輕受？”
言語間，無形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冰山當頭壓下，整個大殿的溫度驟降，連光線都為之一暗。
沈海棠立于程墨身側，清冷的容顔在宗門威壓與内心波瀾下顯得更加蒼白。
她朱唇微啟，正欲解釋，卻被程墨一聲輕笑打斷：
“我是大乾帝國鎮天武王程墨，此次來缥缈宮就是為了招安你們。”
這毫不委婉的直白開場，讓沈海棠兩眼一黑：
大哥，有你這麼直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