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什麼名家大作,老師别不信,哈哈哈,我現在打開讓大家一起看看好了,朝顔,打開!”
範朔視線冷冷掃過謝朝顔,後者忙不疊的照做
畫卷被緩緩展開
墨色分階暈染開來,顯出了幾分山林幽趣,近景的松幹以“飛白”筆法勾勒,赭石調墨暈染出斑駁的肌理,仿佛能觸到樹皮粗糙的紋路;
松針則用攢針皴密集點畫,墨色濃淡交織,有風過林間時的簌簌動感。山間雲霧更見巧思,淡墨暈染如流水般漫過宣紙,空白處似雲氣留白,既遮了遠山的輪廓,又讓松枝、鶴影在霧中若隐若現,恍若仙境初顯。
仙鶴是全畫的靈韻所在,畫功精妙到“觀之似欲振翅”。白鶴的白羽以淡墨襯底,再用極細的筆觸勾出羽絲,陽光下似泛着柔光;鶴頂一點朱砂,豔而不燥,恰是點睛之筆。
左側仙鶴曲頸昂首,喙微張,仿佛正引頸唳鳴,聲浪似要穿透畫面;右側仙鶴單足立于松根岩石上,另一隻腳微蜷,尾羽輕垂,連羽翼邊緣因風微動的弧度都刻畫得清晰,仿佛下一秒便會抖落翅尖的晨露。
光影的鋪陳更讓畫面活了幾分:松蔭下的岩石暗部用濃墨壓重,而仙鶴駐足處、松針間隙卻留了淺淡的“高光”,似晨光穿林灑下,既分出了遠近層次,又讓清冷的山林多了絲暖意。
整幅畫無一處贅筆,松的蒼勁、雲的缥缈、鶴的靈動,全在筆墨濃淡間相生相融,觀之如身臨其境,仿佛能聽見鶴鳴穿霧、松濤和應,連空氣裡都似飄着山林的清潤氣息。
一時間周圍就是一靜,這樣有靈性的畫,怪不得會拍出曆史最高價!
也有周圍的人看出了一些名堂
:“你們覺不覺得這畫的風格有點像唐先生的?”
:“你還真别說,風格是很像,畫的也非常細膩!”
:“不過沒有署名,應該不是唐先生的畫”
周圍議論紛紛,楚辭卻愣住
他快步上前,拿過畫軸視線緊緊定在這幅畫上,随後手竟控制不住地發顫
是她畫的!一定是!
他有她的畫,在每一個想念她的深夜,他都會拿出那幅畫反複觀摩,企圖感受一絲她落筆時候的溫度,而這幅畫的風格,每一處落筆的感覺都和他之前拍下的那幅有異曲同工之處!
而且,這畫分明是數月内新成的!宣紙邊角還帶着未完全褪去的細膩毛邊,不是經年舊紙的溫潤質感;墨色雖已幹透,湊近細嗅仍能捕捉到一絲淡墨的清冽氣息,
而鶴羽那幾處淡彩,色彩飽滿鮮亮,無半點歲月暈染的沉暗,連松針末梢的濃墨都不見絲毫褪色,每一處細節都透着新作獨有的鮮活靈氣。
楚辭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眶,心髒跳的快的不像話,他顫聲開口:“這畫,是在哪裡拍的?!!”
衆人對楚辭這樣激動的反應都有些不解,範朔愣了愣,看向謝朝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