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視線冷冷掃過綁在木架上的男人,:“把人送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去見他!”
:“是!”
越傾歌沒再看面前的人一眼,轉身離開,像是這裡有什麼肮髒不堪的東西
很快就有人為沈驚寒解開手上的鐐铐,他擡手擦掉唇上的血,沈驚寒看着少女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笑,眸中是一抹更加深沉的銳利
方才少女湊近時的冷檀香、抵在喉間的鞭身觸感、仿佛還殘留,這莫名讓他渾身燥熱難消。
越傾歌!
長公主寝殿
鎏金銅燈懸于梁上,溫柔的暈開暖黃色光暈,将室内的孔雀羽織錦簾幕浸得愈發華貴。
越傾歌斜倚在鋪着白狐裘的主位上,她已沐浴洗去了身上沾上的血腥氣,也換下了在暗牢裡穿的那身裝束,
此刻身上僅着暗繡雲紋的素色常服,眉梢微垂,指尖漫不經心摩挲着茶盞沿,隻是這般靜坐也讓殿内添了層沉甸甸的威壓。
侍女輕手輕腳奉上一盞雨前龍井,青瓷盞底剛觸到桌面,殿外便傳來急促卻不敢錯亂的腳步聲。
隻見一位身着醫袍、須發半白的老者快步進來,腰間藥囊晃出細碎聲響,正是宮中專研藥理的李太醫,也是越傾歌素來器重的人。
他甫一進門便屈膝行禮,聲音恭敬
:“老臣參見長公主,不知殿下急召,可是身子有恙?”
越傾歌隻擡了擡眼,眸光淡淡掃過他,語氣平靜無波:“我無礙。隻是問你,宮中藥典裡,可有能輕易控人的蠱?”
她想過了,沈驚寒不能殺,但這人絕不能輕易放回圖望
李太醫一愣,不敢多問,忙據實回道:“回殿下,确有一物,名喚子母蠱。母蠱飼于控蠱者手中,子蠱若植入他人體内,隻需母蠱異動,子蠱便會随心意牽引,令受控者身不由己,且不會直接傷人性命,最是隐蔽。”
越傾歌微微挑眉:“取來看看!”
:“是!”
李太醫連忙解開藥囊,從錦盒中取出兩隻通體瑩白的玉瓶,雙手奉上。他湊近半步,壓低聲音細禀
:“左瓶是母蠱,以精血喂養三日即可認主;右瓶為子蠱,隻需讓受控者飲下摻了蠱蟲的水,便會悄無聲息入體。日後殿下隻需将母蠱帶在身邊,心念一動,子蠱便會起效。”
他說得分明,卻半句不問長公主要控誰、為何用蠱,隻将用法講完,便垂首立在原地,靜待吩咐。
越傾歌接過玉瓶,感受着瓶身的冰涼,随後将玉瓶放回錦盒,“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必對旁人提。”
“老臣省得。”李太醫躬身行禮,倒退着出了寝殿,直到殿門合上,才敢悄悄松了口氣。
殿内重歸寂靜,越傾歌拿起那隻裝着母蠱的玉瓶,對着燈盞晃了晃,瓶中細微的動靜在安靜的店内十分清晰。
她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轉瞬又隐入眼底的冷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