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日不立儲,這奪嫡的暗潮就一日不會歇,二皇子是貴妃所出,性子懦弱,事事都要倚仗母家的外戚勢力,若真讓他繼位,不出半年,這大越的朝堂,怕是要改姓梁;
四皇子是安妃所出,母家并不顯赫,倒是有幾分野心,可惜心術全用在了陰私算計上,
而周闵這樁貪墨案,兩位皇子均有牽涉其中
這般為了私欲罔顧百姓的人,又怎配坐在龍椅上?
餘下的幾個皇子,要麼沉迷詩畫不問政事,要麼年紀尚幼毫無根基,母妃皆是宮中不受寵的主兒,身後沒半分助力,放眼望去,竟沒一個能扛得起這萬裡江山的。
蕭玦眸底掠過一絲沉郁,不知怎的,腦海中竟突然閃過剛剛記憶中的少女
他微微一怔,旋即收回思緒,暗忖自己竟在此時想起她
可轉念一想,她雖為女子,卻有男子不及的膽識與心性,若她是皇子,以她的聰慧與果決,定能扛起這江山重任
這念頭不過一閃而過,他便斂了心神,擡眸看向暗衛,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沉,
:“周闵那邊,繼續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屬下遵命。”
暗衛退下後,書房又靜了下來,他露出掌心暖玉,輕輕摩挲,任由暖玉一點點沾染上自己的氣息和溫度
明日,是該進宮一趟了
傾月殿
寝殿的窗棂上蒙着層淺淡的月色,錦帳半垂,帳内燭火已熄,隻餘帳外廊下一盞宮燈,将光影揉碎在描金的帳鈎上。
越傾歌一身玄衣勁裝早已換下,此刻隻着件月白寝衣,閉眼躺在床上,她的青絲散在枕上
她明明身子乏得很,閉上眼卻總入不了沉眠,恍恍惚惚間,墜入了一場清晰的可怕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