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帝眉眼全是笑意,他張嘴咽下越傾歌喂來的蓮子羹:“聽說你最近在教導謹言?”
:“是!~”
:“哦?他學的如何?”
:“尚可,隻是他現在如紙上談兵,還需曆練,”
德順帝哈哈一笑,氣氛溫馨至極,而旁邊的蕭玦卻似乎也并不尴尬,他端坐在一旁聽着父女二人聊天,似乎壓根不覺得自己這個外人在場會有不妥。
德順帝的詢問和考教,越傾歌都對答如流,德順帝不僅越看女兒越滿意,沉穩、聰慧,比宮裡所有的皇子都強
德順帝的眸中閃過一絲暗淡,他在心裡惋惜,若是歌兒是個男子便好了,
這般出色的孩子,定能扛起大越江山,也不至于讓他到如今,還沒找到一個能帶領大越走向百年昌盛的儲君。
這般心思隻在心底轉了個圈,德順帝看向越傾歌說起了另一件事,:“近來朝堂上的事情,歌兒可有耳聞?”
越傾歌知道德順帝是想聽她的見解,如今德順帝久病的消息人人都知曉,前朝後宮都有不小的動作,而奪嫡之争向來殘酷
朝中各分派系,各自支持想要扶持的皇子,而這一次的貪墨案明面上隻是朝中有蛀蟲想要中飽私囊,實際上這貪墨的銀子最終是進了兩個皇子的口袋中,作為了争褚的資源
而如果要細查下去,那就不止是揪出朝臣這麼簡單的了,涉及到的皇子如何發落?天下百姓又該如何看待皇室?
但若不深究,這樣心思不正的皇子,若以後江山交與其手,到時大越定成人間煉獄!
越傾歌垂眸應聲:“兒臣有所耳聞。貪墨赈災物資,是蛀空國本的重罪,既讓百姓流離受苦,更寒了天下百姓的心。此事絕不能姑息,必須徹查到底,嚴懲不貸,方能給萬民一個交代。”
德順帝緩緩點頭,眼底掠過一絲複雜:“你說得在理。可你可知,此案牽扯到你的兩個皇弟?若真要細查,他們怕是再無争儲的資格了。”
他枯瘦的手指搭在錦被上,語氣沉沉,
德順帝膝下子嗣本就凋零,除了這兩個兒子,其餘皆是出身低微、資質平庸之輩,難堪大任!
二皇子與四皇子雖能力一般,可母族尚有根基,若真能繼位,倒是能暫穩朝局,隻是日後恐有外戚攝政的隐患;可換了旁人,無依無靠,就算立了儲,前路也是步步艱難啊
越傾歌垂眸,将德順帝的憂慮盡收眼底,
:“父皇的擔憂,兒臣懂。可正因如此,此案才更要查!皇室子弟食民之祿,當為百姓、為江山計,身為皇族,若連守土護民的底線都守不住,又何談繼承大統?
今日若為了儲位姑息他們,放任貪墨赈災款的惡行不究,他日無論哪個登了帝位,都隻會是天下的劫難!”
蕭玦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皇家立儲向來是最忌諱外人窺探的秘辛,他沒有想到,越傾歌竟當着自己的面直言不諱地将立儲與江山百姓的利害剖白得這般透徹,像是并未将他當做外人
蕭玦心中漫上一絲别樣的情緒,就聽少女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