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越傾歌微微挑眉,笑着看向掌櫃:“掌櫃倒是好眼力,竟一眼就看出我是女子”
掌櫃笑得和善,手裡的算盤撥得噼啪響
:“客官一看就是從外地來的,不曉得咱們江南的情況,咱們這兒女子穿男裝不算稀奇,逛街、做生意的都有。您身量纖細,皮膚白淨,眉眼間雖帶着英氣,可那細膩的底子,還有說話時的聲線,一看就是姑娘家扮的,我看了幾十年人,錯不了!”
越傾歌聞言,倒覺得有趣,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掌櫃果然厲害。那就勞煩各開一間上房,要挨得近些,推窗能看見河景的。”
:“好嘞!您放心,咱們這兒的上房幹淨得很,被褥都是新曬的,舒服着呢!為您安排臨江的房間,晨起還能看看江上景色,入夜安靜至極,包你住的滿意!”
掌櫃立刻轉頭喊夥計去準備,知道兩人是外地來的,掌櫃的還特意為兩人介紹了一番平江府有哪些好吃,或者好玩的地方,很是熱情
兩人跟着夥計上了二樓,兩間上房相鄰着,推窗便能看見河邊的烏篷船,青瓦白牆映着河邊的水光,看着便透着幾分雅緻。
臨進房時,蕭玦轉過身:“一路勞頓,你先歇息片刻,晚些我帶你在城中逛逛。”
越傾歌自然知曉他說的“逛逛”是值得什麼,她微微颔首:“好。”
兩人各自進了房間,越傾歌走到窗邊,
望着樓下緩緩劃過的烏篷船,江南的風依舊柔軟,越傾歌的思緒卻已經飄遠
上輩子自己并未跟随蕭玦南下,這件貪污事件,最終雖然也解決了,可是蕭玦确實在江南險些丢了命
而背後動手的人不止有宮中的兩位皇子,還有圖望安排的細作
圖望的探子已經窺探到了德順帝的病情,并非尋常的風寒,身體每況愈下,而德順帝屬意的攝政人選毫無疑問就是蕭玦,宮中皇子不成器,如果沒了蕭玦的扶持,攻下大越隻是時間問題
蕭玦早已成了眼中釘
自己已經重生了,上輩子的事情不會發生!
晚膳時分,越傾歌下樓時,早已換了副模樣,蕭玦微微訝異,隻見面前的人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他她換下了男裝
周身那股皇族特有的威壓盡數斂去,隻餘一身溫婉。她梳了個松松的垂挂髻,發間簪着支銀質的纏枝茉莉簪,細碎的珍珠流蘇垂在頰邊,随着腳步輕輕晃,
身上穿了件藕粉色的軟紗裙,裙擺繡着幾簇淡白的雛菊,料子輕軟得像團雲,襯得她肌膚愈發瑩白,
站在客棧的木樓梯上,活脫脫是個嬌俏又溫柔的江南女子
蕭玦坐在桌邊,擡眼望見她的瞬間,明顯愣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這般模樣的她,褪去了男裝的英氣,也卸下了宮裝的華貴,倒比平日多了幾分鮮活的軟意,像被江南的水汽浸過,連眉眼都柔和了許多。
越傾歌緩緩走近,在他對面坐下,指尖輕輕拂過裙擺
看着蕭玦眸中閃過的驚豔笑着開口解釋
:“待會兒出去查探,總要有個合宜的身份,我瞧着江南名風開放,咱們便扮作訂了婚約的表哥表妹,對外行事也方便些,你覺得如何?”
蕭玦聞言,哭笑不得地放下茶杯:“表哥?你可知我比你大了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