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傾歌握着勺子的手頓了頓,擡眸看向對面的蕭玦,蕭玦也正望着她,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誰也沒開口
隔壁桌的客商還在議論,越傾歌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将粥送進嘴裡,
早飯後,兩人轉進客棧後院的茶包廂,雕花木門被阖上,門外守着的是風痕與月影
小二很快端來茶點,青瓷盤裡碼着幾樣精緻糕點,裹着薄紙的綠豆糕,還有撒了糖霜的芙蓉酥,旁邊一壺碧螺春冒着熱氣,茶香袅袅漫開。
房内隻剩兩人,空氣忽然靜得有些微妙
蕭玦坐在對面,指尖反複摩挲着茶盞冰涼的邊緣,目光卻不敢直視對面的少女
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還是别的,總之昨夜他夢見了他們在暗道裡的情景
隻是在夢裡,被捏住下巴想躲開的人是她
夢中的自己像失了理智,伸手扣住她的腰,将人狠狠抵在牆上,俯身追着她的唇,強行加深了那個吻,連她喉間溢出的細碎抗拒都無視
他不知為何他會做這樣的夢,蕭玦不敢承認這是他内心壓抑的渴望,隻覺得這個夢是在荒謬!
蕭玦隻感覺此刻隻有他們二人的空間顯得有些燥,他端起茶盞仰頭灌了大半杯,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卻沒壓下心頭的燥
腦海中全是夢中唇上的觸感,少女泛紅的眼尾,和拒絕的嘤咛,一遍遍回放,越想忘記越清晰
:“皇叔?”少女的聲音忽然響起,她執起茶筅,輕輕攪動着盞中的茶湯,目光落在蕭玦泛紅的耳尖上,:“看你頻頻走神,莫不是還在想昨夜府衙的事?”
蕭玦指尖一頓,對上她沉靜的眼眸,心頭又是一跳,快速移開目光,含糊應道
:“嗯,昨夜雖我們潛入府中,其實并未帶走任何有力的證據,想不到柳承業竟借捉拿山賊的幌子如此大張旗鼓的全城找人”
越傾歌哪能看不出他刻意扯開話題的意圖,她沒點破,而是從袖中取出兩樣東西,輕輕放在桌上,一本線裝賬冊,還有一沓信封,她唇角勾起一個笑
:“誰說沒有帶走證據了?昨夜我繞去柳知府寝殿,在他衣櫃底上的暗格裡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