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傾歌本以為還要花一番功夫才能說服他,沒想到對方竟直接點頭:“我自是信你,那這青璃盞今夜就撤拍!”
話音剛落,他突然反應過來,拍了下額頭:“光顧着說這些,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上輩子既是至交,我又是何時認識你的?”
:“越傾歌,上輩子,我們是在半年後才認識的。”
“越傾歌”蘇彥辭念了一遍,名字倒是好聽,隻是
她居然姓越?國姓
難道,蘇彥辭眸光暗了暗,追問:“半年後在哪認識的?具體是何事?”
越傾歌卻搖了搖頭,不肯多言,
她想起上輩子,自己是在和親前與蘇彥辭相識。後來她遠嫁敵國,蘇彥辭的産業早已悄悄鋪到敵國境内,無數次在暗中幫她傳遞消息、化解危機。
他雖未披甲上陣,卻以商為刃,為大越輸送了無數敵國情報、籌措了海量軍資,這份為國付出的心血,不比任何一位将軍少,也正因如此,她心底對他始終存着一份敬重,但這些事情現在與他說,隻會讓他徒增煩惱
她既已重生回來,這輩子軌迹已經不同,不需要他如同上輩子一般虛與委蛇,為自己籌謀了
:“說來話長!”越傾歌岔開話題,指了指樓下,“拍賣會快到青璃盞了,你還是先去安排撤拍的事吧。”
蘇彥辭見她不願多說,也不再追問,隻握着折扇站起身,眸底滿是認真
:“好,我先去安排。等忙完,你可得把上輩子的事,好好跟我說說。”
像想起什麼要緊事,蘇彥辭忽而頓住,剛剛光顧着着和她閑聊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他轉身看向越傾歌,聲音帶着些嚴肅
:“對了!你既是重生回來的,那之晨我最後找到她了嗎?”
這話一問出口,他連呼吸都屏住了
這些年他拼盡全力把生意做遍大越、鋪到鄰國,圖的從來不是财富,而是借着遍布各地的商鋪與暗線,尋找妹妹的蹤迹。
越傾歌看着他眼底亮得驚人的光,心頭一緊,眸底掠過一絲不忍,卻還是點了點頭:“找到了。”
“找到了?!”蘇彥辭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度,他瞬間沖到桌前,雙手撐着桌面俯身追問,聲音都激動在發顫,
:“在哪找到的?什麼時候找到的?你既重生回來定然知曉她現在人在何處對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滿是壓抑多年的期盼與擔憂。越傾歌看着他失态的模樣,喉嚨發緊,輕聲道:“你先别急,聽我把話說完。”
她頓了頓,聲音放得更柔
:“之晨當年被拐走時,反抗時,頭重重磕在了石階上,傷了腦子。上輩子你找到她時,她有些癡傻,認不出人,也記不得過去的事。”
:“癡癡傻?”蘇彥辭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整個人僵在原地:“怎麼會怎麼會癡傻?”
他攥着桌沿的手用力到發白,連聲音都帶着顫抖
越傾歌見他如此,心中毅是不忍
:“我重生回來才不過幾日,知道你找之晨心切,第一時間就來找你。隻是我此次南下是為查平江府貪腐案,眼下這事關無數百姓生計,不能半途而廢,提前離開”
她擡眸看向蘇彥辭,語帶安撫
:“我知你心系之晨,你放心,之晨如今很安全。她被一對善良的農戶收養,雖癡傻,卻被養父母照顧得很好,衣食無憂,沒受半分委屈,你信我,待我查清這貪腐案,把這群蛀蟲繩之以法,我立刻帶你去找之晨。”